趙異劃斷綁縛的繩索,林笑卻終于得了自由。
他睜開眼,想要離開,趙異制住了他。
趙異將他壓倒在地上,低聲道:“聽到了嗎,外面的人想要如何待你。”
“舒廂污蔑你,想要閹了你,想要割你的舌頭,他成了一頭怪物,只有我,只有朕能護著你。”
趙異抱著林笑卻,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你騙我、欺我、辱我,我卻舍不得騙你、欺你、辱你。”
“怯玉伮,”趙異道,“我們從頭開始吧。”
忘記過往的宿怨,一切一筆勾銷,從頭來過。
馬車滾滾向前,林笑卻不知將去往何方。
趙異抱著他,擦拭他眼下的淚痕。
他方才如此張狂,像頭亂飆毒汁的大黑蛇,現在又一下子安靜了。
林笑卻被狠狠嚇了一通,筋疲力盡,沒有力氣掙扎,也懶得掙扎。
馬車里趙岑也在。
趙岑問趙異林笑卻的衣衫怎么破了。
趙異道:“我跟他生娃娃呢,爹,這是你兒媳知道嗎,他叫怯玉伮,怯弱的怯、玉石的玉、不材之伮,就是個小廢物。”
“我小的時候,特別想弄死他,這小短腿走起路來,特別煩。摔倒了還掉淚。我就直接撲上去掐他,把他掐死了,看他還敢不敢哭。”趙異說著兒時的事,說那時候怯玉伮臉都紅了,眼見著要死了,晏彌趕過來把他抱走了。
“我掐他的時候我看不清,等我看清了,他那小臉紅得快厥過去。我知道他要死了,正準備松手來著,晏彌過來了,襯得我像個壞人。”趙異笑著撫上林笑卻臉頰,“爹,還好沒把他掐死,掐死了,你就沒孫子可抱了。”
“爹你知道嗎,”趙異絮絮叨叨,“怯玉伮小的時候還尿床,我兩三歲就不尿床了,他三歲半了還尿床。”
“我把他推倒在shi漉漉的被子上,他還敢哭。”趙異笑,“我拿來刀想把他尿床的玩意兒跺了,他嚇得往外跑,摔了個大跟頭。”
趙異摸了摸林笑卻的額頭:“爹,沒留疤,好好的,長成這模樣了。”
趙岑聽了兒子這一通,說兒子是個壞人,是壞蛋。趙岑上來打趙異,讓他跟兒媳婦道歉:“壞人,兒子壞,道歉,打你,道歉。”
趙異被胡亂打了一通,將趙岑推開了:“冬獵還去不去了,別推推嚷嚷。為老不尊。”
趙岑被推到原位上,還嘟囔著兒子是個壞人,養壞了,壞了。
趙異雙眼微shi:“怯玉伮,你看,我爹多傻。傻人有傻福,也算幸運。”
林笑卻垂著眸,不言不語。
趙異道:“真要我道歉啊。我可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