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異道:“大勢(shì)已去,不過早晚而已。”
他慢慢走過來,抱住了林笑卻:“我夢(mèng)見死去的皇祖父,他托夢(mèng)說——”
生靈涂炭與趙氏江山,異兒,你要如何選。
趙異道:“如果我選擇做一個(gè)英雄,你會(huì)記得我嗎。”
林笑卻沒答。
過了許久,趙異深呼吸兩口,笑:“我剛才被魘住了,說胡話。我可是皇帝,我不會(huì)死,輸?shù)牟粫?huì)是我。”
“我要征兵,把囚犯也放出來充軍,我要備戰(zhàn)。”趙異道,“我會(huì)學(xué)著當(dāng)一個(gè)好皇帝。”
“老天一定保佑我。”趙異笑著撫上了林笑卻的面龐,“終有一日,我要叫你刮目相看。”
“你會(huì)說,原來魚蠻子真的回頭是岸了。”人家英雄末路,他是狗熊末路。趙異笑了兩下,破釜沉舟,猶未晚矣。
趙異的手肌膚柔滑,沒有做過粗活,很少拿起刀劍,撫在臉上并不疼。佛窟的燈火里,趙異好似死去了一半隱沒到黑暗中,另一半又似燃著大火正在涅槃。
他的目光癲狂又沉郁地落下,慢慢將林笑卻推倒在地上。滿室的神佛里,他拾起林笑卻的一縷頭發(fā),親吻不已。
林笑卻沒有望他,只是望著窟頂。窟頂上雕刻著壁畫,講的是傳道的故事。
親吻了頭發(fā),趙異仍不滿足,隔著衣衫親吻林笑卻的身體。趙異仿佛知道,脫了衣衫林笑卻一定不允,可隔著這大氅,離他的身心有一段距離,他累了,也就懶得搭理。
趙異親到的只是一嘴毛,他騙自己那是怯玉伮變成了小貓,他這條粗魯?shù)墓诽蛏县埫哔F的貓咪望都不望他一眼。
其實(shí)不是毫無感覺,趙異太能鬧騰,親好似咬般猖狂,可林笑卻望著窟頂?shù)谋诋嫞撩杂谀莻€(gè)故事。
趙異倏地捂住了林笑卻的眼睛,如果不看他,也不能看別的。
林笑卻讓他松開,趙異就不松。
林笑卻沒有力氣折騰了,扮觀音太累,他一根手指都不想抬。本來腿沒怎么動(dòng),但趙異非牽著他一路走過來,有馬車也不坐,現(xiàn)在腿也差不多廢了。
在他能容忍的范圍內(nèi),他寧愿當(dāng)一個(gè)玉石像。
趙異扯斷衣袖當(dāng)布條,覆住了林笑卻的雙眼。
人一旦看不見,其他感官就會(huì)特別明顯。他不能做得過分,他只能增加怯玉伮自身的敏感度。
趙異抬起林笑卻的手,慢慢親吻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遇到指關(guān)節(jié)還輕輕含咬一番。
shi乎乎的,又熱,林笑卻推他。
趙異道:“你在胡思亂想什么,你的手臟了,我在幫你擦手。”
趙異將手放了下來,放到怯玉伮的小腹上,輕輕戳了戳他的小腹:“佛祖面前,你可不能亂想。你今日扮了觀音,需要遠(yuǎn)離七情六欲,什么都不要想,我只是在幫你,洗下一身的塵埃。”
趙異說完,真的出了佛窟打來熱水,將剛剛自己含吻過的手又一一地洗干凈。
在溫水之中,他撫上怯玉伮的指尖,輕輕摩挲,怯玉伮的手指忍不住蜷縮。握起來也不礙事,趙異撫上了指根,力度極輕。他就那樣打著圈地說不清是在褻玩還是在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