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做噩夢的。”相比眼前的生死,晏巉只覺得怯玉伮看了會做噩夢。
林笑卻道:“有始有終,不是噩夢。”
晏巉松開了手。
荀延道:“我可以代勞。”
林笑卻沒有理他,只是向前走去。
一邊走,一邊解婚服。
這大紅的衣裳早就血污。
可相比破破爛爛的濮陽邵,這衣裳還是完整的。
林笑卻走到了濮陽邵的殘軀殘骨身邊,真是看不出個人樣了。
林笑卻閉上眼,淚水落下。
半晌后睜開眼,看見的還是這殘軀殘骨。
林笑卻將婚服覆了上去。
沿著身形,沿著他猜測的身形好好蓋好。
三月末,有點冷,濮陽邵的衣衫都碎了。
蓋好后,林笑卻站起來,天暗了,不知何時早就暗了。
傍晚的夕陽快要墜跌落下。
林笑卻道:“把他埋了罷,和這喜服一起。也算是衣冠冢。”
荀延走了過來,他說這些親衛是忠臣,而陛下亦對大周有恩。
他會命人好好埋葬。
“你不要太難過了。”荀延道,“人都有一死。”
“只是陛下……死得凄慘了些。”荀延道,“一把刀,被用得四分五裂。”
“或許……”將來有一日,他也得不到什么好的結局。
“回去吧。后事我會料理。回去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