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巉笑了起來,他扔了鞭子,道:“叫太醫,治好了送回去。晏彌,別再來了。”
晏巉松了手,林笑卻得了自由。
他下意識往前想去看晏彌,晏巉拉住了他的衣角:“你是不是寧愿選任何人,也不肯站在我身旁。”
林笑卻停下了腳步,他不能往前,不能火上澆油。
晏彌被放了下來,身上三道鞭痕猙獰。
他望向他,晏彌揚起微笑來,安撫怯玉伮自己沒事。可他嘴角還沾著血,疼得牙齦都咬破了。一定疼死了。
他穿的衣衫一向薄,素凈的舊衣上沾了血、破了洞,穿不了了。
林笑卻垂下眸,轉過身,牽起了晏巉的手。
“大哥,我們回屋去。”林笑卻輕聲道,“我不會跟人走的,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們進屋去。”
晏巉望著林笑卻,不要騙他,他會當真的。
林笑卻笑,含著淚笑:“還不快進去,好冷。大哥,我覺得冷了。”
晏巉抱住林笑卻,說了好。
進去,進屋去,誰也偷不走他,誰也帶不走他。
晏巉要帶著怯玉伮進屋去,沒有金屋沒有銀屋,有怯玉伮就是家。他想要家。沒有家,沒有國與天下。
林笑卻轉過身后,晏彌手掌按在刑架上支撐身體,他望著大哥抱著怯玉伮遠去,有那一剎,晏彌什么也不想顧只想留下怯玉伮。
可他不能留,不能說出口。
大哥累了,他不能做那個往大哥心口扎刀的人。
殿門闔上了。
晏彌再也瞧不見。
太醫來了,想為晏彌醫治。
晏彌推開了他,禮貌地說不用了。
晏彌按著皇宮里的紅墻,一步一步走出了宮。
每一步都牽扯到傷口,皮開肉綻血跡斑斑,晏彌在這疼痛里總覺得怯玉伮就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