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鳴抬手撫上他眼角,將那滴淚揩去,淚珠shi潤他指尖,裴一鳴含入口中,原來小菩薩的淚也是咸的。
沒有人能超脫人世。
裴一鳴將林笑卻抱到了床上,穿好衣衫打來熱水擦擦臉,蓋好被子,怯玉伮要睡覺了。
不怕不怕,他陪著,他陪在這里,牛鬼蛇神不得近身。
他拿起的刀,只愿為怯玉伮放下。
林笑卻醒的時候,裴一鳴已經(jīng)將所有的情緒收斂,他不愿自己像一個妖魔般叫怯玉伮生畏。
裴一鳴一直守著他,滴水未沾,嘴上都起皮了。
林笑卻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夜色已深。
燭火里,林笑卻瞧見他,緩緩起身,說他怎么不喝水。
裴一鳴說不渴。
林笑卻揉了揉太陽穴,搖頭道:“你渴了,只是你沒喝。”
“我陪你喝,將軍,我也渴了。”
裴一鳴端來了飯菜和茶水。凈了手,問林笑卻是不是頭疼,他剛剛看見他揉了。
林笑卻說有點(diǎn)暈。
裴一鳴先喂林笑卻喝了點(diǎn)水,又去按摩按摩他的頭。林笑卻好些了,只是沒力。
裴一鳴要喂他,林笑卻搖頭:“我們一起吃。”
都餓了,該吃飯了,生死大事面前,也得吃個飽飯。
懷京城。
最終雙方和談定在了懷京城外的古亭里,雙方皆帶兵馬。
晏巉見到了這西穆的皇帝,竟是南周的故人。
皆屏退左右,晏巉道:“魏壑,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