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客人來了。”晏巉輕笑了聲,松開手,牽著林笑卻下了馬車。
站在大地上,晏巉看見林笑卻的衣衫皺了,蹲下來給他整理衣衫。
頭發也亂了,又站起來整理頭發。
林笑卻不明白。
晏巉笑:“你喜歡的人來接你了。”
林笑卻聞言,驀然就要往馬車里鉆,晏巉抱住了他:“怯玉伮,聽我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大哥護不住你了。你還小,你需要人照顧。”
林笑卻掙扎:“我不走。我又不是一個禮物,你想送人就送人。你把我當什么了。”
晏巉低聲道:“那你留下來干什么,怯玉伮,繼續當大哥的累贅嗎。”
晏巉哽咽了聲,緩了片刻道:“你以為朕需要你,朕是帝王,朕已經厭倦了。不想要你了。當初能把你牽走,現在也能把你送走。”
“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在意。”
林笑卻輕聲道:“你在說什么胡話,你以為這是搭臺子唱戲,隨便說幾句我就得接著往下演。大哥,你的戲碼過時了。”
晏巉抱著怯玉伮,闔上眼,抑制哽咽:“我這輩子唱的戲夠多了,怯玉伮,我不需要你了。你明不明白。”
明不明白,大哥活不了多久了,大哥沒辦法。
怯玉伮得活著啊,得快快樂樂地活下去,長命百歲,百歲無憂。
那樣好那樣長的時光,不能陪著他葬送。
他已經害死了二弟,怎么能又害死——不能。
林笑卻眼眶微shi,他往上看,呼了口氣,不生氣不生氣,大哥說胡話,大哥就是想推開他。他偏不走,偏不離開。
他是大人了,他不耍脾氣:“大哥,我們快進去吧,天冷,你還沒吃藥。”
一轉眼,大穆的軍隊已經到了。
魏壑和裴一鳴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