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對腳印,一群人雪就被踩成了冰。
嘩啦嘩啦的水聲太久了,林笑卻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血色。
他站了起來,敲浴室的門,沒有回應。
再敲,還是沒有回應。
浴室里,戚御白望著腕上血液流淌,不時又劃上一刀……
林笑卻開始踹門,猛踹,終于踹開,戚御白已經幾近昏迷。
臉色白得像水鬼一樣。
地板上都是血漬,有些都發黑了。
林笑卻叫醫生,戚御白呢喃著什么,林笑卻急喊著醫生。
等戚御白被急救下來,林笑卻才隱隱回憶起那嘴型——“我活該。”
“我活該。”
“我活該。”
戚御白一聲一聲呢喃著,麻醉了都還說著活該。
林笑卻從醫院的椅子上癱軟了下來,他抱著自己,垂著頭一動不動。
有護士問要不要去看遺體,快火化了。
林笑卻不知道。
他好像不敢去了。
林柔總是很美麗很漂亮的模樣,他不知道她的遺體有沒有被整理得很好。
林柔的手是有溫度的,她牽起他的時候其實有點緊張,他明白她的緊張與不自在。
她在他面前有時候什么面子都不要,就是一副老娘就是這樣,就是不夠真善美。
有時候又很想證明自己其實沒那么糟糕,她從來就沒破壞過什么,她追求的一切天經地義。
人人都愛錢,她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