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卻不回答,只說戚南棠抱得太緊了,他有點疼。
戚南棠不松手也不放輕力道,因著林笑卻的躲避還有加重的傾向。
林笑卻沉默了很久,身上的蟒蛇越箍越緊。他喘了口氣:“小叔,不訂婚。”
訂婚是現在,結婚是將來,他顧不了以后了。
說不定明天就有一場隕石雨砸戚南棠身上,后天就有硫酸雨,外天落冰雹把戚南棠砸出很多個坑也好,反正戚南棠腦子里都是坑,已經被擁有的一切捅穿了。
林笑卻其實想到了車禍,可車禍太現實了,他還沒做好準備真的詛咒一個人,只能不痛不癢期冀老天幫幫忙。
戚南棠不知道林笑卻的苦心,對這個回答不滿意。但逼急了怕懷里的兔子大晚上做噩夢嚇得滿身汗發顫感冒發燒昏了頭不吃飯——總之就是消磨他自己那套,戚南棠不想見到,他吻了吻林笑卻的頭發,吻吻他耳垂,在林笑卻看似柔順實則被牢牢制住的僵硬里大發慈悲:“再說吧。”
真是叫人牙癢癢,蟒蛇就該一鍋燉,而不是摸兔子耳朵撓兔子癢癢,說什么好久沒見到你笑了。
林笑卻被撓得笑起來,眼角淚都出來了,但竟有點悲哀似的,混著被強制出來的笑意落在臉面上,美麗又叫人心驚膽戰,生怕這笑的主人跟淚一樣跌墜下去。
戚南棠停了手,林笑卻已經軟倒在他懷里。
他說戚南棠太壞了。
戚南棠蹭了蹭他的臉頰,說我知道。
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戚南棠坦白了他的惡,林笑卻抗拒了他的愛,惡從此就更寬了,而愛被擠得沒有距離。
現代三重奏20
夏天來臨的時候,林笑卻生了場病。
吃了藥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精氣神好像隨風飄走了。戚南棠很緊張他的病情,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卻一直陪著他連工作都是堆在一起等林笑卻睡了再處理。
林笑卻望著戚南棠,不明白戚南棠的看重到底有幾分作秀的成分,不是為了騙過他,是戚南棠自己騙自己。
騙自己這是歡喜與情愛,才不是自私與虛偽。
之前戚南棠對訂婚的事老是不松口,這一病他倒是寬容多了,承諾訂婚不辦了。
林笑卻把被子上移遮住口鼻遮住雙眼,在灰暗的視線里想要睡過去,被子卻被戚南棠掀開了。
戚南棠說不透氣,不可以躲被子里。
林笑卻不想理他。戚南棠微嘆一息,扣子解了兩顆拉了窗簾上床陪林笑卻睡覺。
林笑卻不想要他,戚南棠不準不要,把笑笑抱到懷里摸摸他額頭:“老是病,小病秧子。”
林笑卻捂自己耳朵,不聽戚南棠說話,戚南棠看著他捂,等捂好了就去吻他手,吻手背吻指節還沒吻到指尖笑笑就把手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