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魯廣人冷笑一聲,“我此刻的樣子,不就是你造成的?現在說這些,難道我就能活?”
蔣慕正色道:“我若不在你離開南陽時通知池大人,等你到了京城,是萬萬沒有活路的,那位大人的手段,你我心知肚明。”
說著,蔣慕瞥了一眼池博清:“我相信池大人一定會信守承諾,只要你把奏疏交出來,看在我的面子上,池大人絕不會為難你。”
“呸!”魯廣人啐了一口,“你以為你那個四品大員,池博清會放在眼里?他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眼中只有利益,從那張臭嘴里說出來的話,你也信?”
蔣慕鏟鏟吁了一口氣,勸道:“不交出奏疏,你跟嫂子必死無疑,你們死了一了百了,小兮怎么辦?”
聞言,魯廣人瞬間愣住。
想到那個可愛又懂事的女兒,他再控制不住自己,嗚嗚哭泣起來。
“蔣大人,先讓廣人冷靜冷靜吧,我還有些事,需要跟你商量。”被罵了半天沒有反應的池博清忽然說道。
蔣慕點了點頭,跟著池博清出了死牢。
來到小屋,池博清親自給蔣慕倒了一杯茶:“蔣大人,明天晚上,我的學生要去做一件小事,不知道可否請你幫個忙?”
蔣慕接過茶,微微蹙眉:“池大人請講。”
池博清捋了捋胡須,笑道:“南陽郡西北有一間無名酒坊,聽說把劣酒當好酒賣,你也知道我手里的事情比較多,只好讓孤舟過去看看,可又擔心他辦事不牢靠,希望你能同去幫忙照拂一二。”
蔣慕擰著的眉頭更緊了。
他愣愣看著手里的茶杯一言不發。
思索片刻,終將里面的茶水飲盡。
這才沉聲道:“池大人,如此小事,放手讓尹先生去做就是了,我跟著過去,不合適。”
池博清舉起茶壺,又要給蔣慕斟滿:“府中事務繁忙?”
蔣慕抬手攔住茶杯,點頭道:“出去這么些天,很多事宜沒來得及處理,何況弄虛作假哄抬物價的事情,也不歸車馬部管。”
說著,蔣慕將茶杯放下,繼續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一趟,如果明天晚上魯大人還不松口,我再過來。”
池博清笑著回禮:“那我就不挽留了,蔣大人也不要太辛苦,一切以身體為重。”
蔣慕點了點頭,推開鐵門快速離開孤舟書館。
與此同時,南陽郡城以北五百里的官道上。
有一著白甲的男子在官道上徐徐走著。
男子儀表堂堂,劍眉星目。
再配上系在甲上的純白披風,遙看去瀟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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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副俊相,鮮少能找到人分享。
畢竟已是深夜,路上僅有星月作陪。
想來是趕路累了,男人打了個哈欠后,干脆在路邊找了塊巨石坐下。
“娘的,好久沒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走錯路,這黑燈瞎火的,想尋個人問問都找不到。”
嘀咕一句后,男人掏出水袋,咕嚕咕嚕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