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天明心頭一驚。
驚的不是季芊雨關心自己,而是贊嘆對方竟然曾經出現過,自己卻不知道。
想來是剛才喝酒喝得太入迷。
“所以施主喝的,當真是悶酒?”素憂咂吧著嘴,眼睛就沒從酒杯上離開過。
陸天明微笑著擺頭:“不是悶酒,也不是開心酒。”
說著,他找來店小二,給素憂要了一壺熱茶。
素憂眼睛落在酒杯里,一邊喝茶一邊露出享受的笑容。
“那就是有想不通的事情?”素憂問道。
陸天明也不掩飾,點頭道:“我在想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他既然能夠找到全威,為什么不索性帶人過來,把我們一鍋給端掉。”
想來是茶水喝出了酒水的味道,素憂一臉舒適:“他能殺得了全威,不代表殺得了你,他站在那么遠的地方動手,顯然是有所顧忌,至于為什么不帶人,貧僧大膽猜測,想必是知道莊園主人是誰的人很少。”
“也就是說,人手不夠,或者理由不夠?”陸天明眼睛一亮。
“我更傾向于理由不夠。”素憂徒手捏了塊拌苦瓜,吧唧吧唧吃起來。
陸天明恍然,倒上滿滿一杯,狠狠灌了一口。
“總之無論如何,對方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就是了。”素憂輕輕拍打陸天明的肩膀,“心里有事,最好說出來大家一起思考,一個人扛著很帥,但不見得有效果。”
陸天明苦笑,沒有多言。
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確實是好事,沒準就這么讓他們平平安安的到達了北長城。
但他更在意的是事情有始無終。
如果不把真正的幕后之人找出來,那么之前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畢竟天下永遠不缺全威這樣的人,死了一個全威,還有馬威,牛威,豬威。
假如沒有撞見這件事,陸天明絕對吃得飽睡得香。
可眼見著就要水落石出,那全威突然掛掉。
感覺就跟褲子脫了卻發現床上躺的是兄弟一般,憋得那叫一個難受。
“人力終有窮盡之時,陸施主做的已經足夠多,人嘛,講究一個問心無愧,何必用別人的苦難來難為自己?”素憂勸道。
陸天明展顏一笑:“大師的灑脫,倒像是道家之人。”
素憂摸著锃亮的腦門,嚴肅道:“誒,有的東西知道就好,你說出來要是讓佛主聽見,他不得把我渡苦海的船給掀了啊?”
他的頭實在太大,配上一本正經的表情,想不讓人發笑都難。
陸天明強忍笑意,舉杯賠禮道歉:“我自罰三杯,大師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