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夫人講她們在國外的事情,講他在國外如何學習,如何將沈家國外的分公司運營壯大,如何每周抽空來陪他,講到最后的時候,沈夫人有些抱歉的說:“會不會覺得很無聊啊,阿言的生活對于你來說會不會很枯燥啊,如果你不想聽的話,我們就不講這個?!?/p>
虞知想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怎么會,和哥哥相處的任何時間,我從來沒有覺得無聊過?!边@是真心話,和言輕梣相處的日子,她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出現過“無聊”這個詞。
沈夫人心里松了口氣:“不嫌我們阿言無聊就好?!?/p>
虞知想起身給沈夫人續上溫水遞給她,突然想到什么:“阿姨你真的好溫柔啊,哥哥在你們家以后,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吧,他有了你這么好的媽媽?!庇葜胪蝗会寫蚜耍徽J她就不認她吧,只要言輕梣過的比她好就足夠了。
沈夫人的手突然一顫,水溢了出來,虞知想發現,她臉上的表情竟是——愧疚。
心突然一沉。
“阿姨,你別嚇我,言輕梣在你家應該很開心吧。”虞知想想確認,希望自己只是多想了。
但是……。
“是阿姨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鄙蚍蛉说难劬锖鴾I,愧疚的看著虞知想。
“一開始阿姨就是帶著私心的目的收養他的,當初你回秦家沒多久,就被送到你爺爺奶奶家,但是不巧,你剛走,他就來找你了,但是沒有人告訴他,你去哪了,他一個人幾乎身無分文,白天就在附近兼職,晚上就經常在大門守著,日夜顛倒,手里又沒有什么錢,那時候我兒子出車禍去世沒多久,他的年齡和我兒子看起來一樣,眉眼也有幾分相似,我那時候魔怔了,總是覺得他就是我兒子。”
“但是我那時候還有幾分理智在的,就是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那時候聽保安說,他每天傍晚都來,到晚上十二點才回租的幾百塊錢的鐵皮房里,晚上就吃一個饅頭,有一天他突然倒在了大門口,我也就是在那時候救了他,嚴重貧血,一個幾乎快要成年的男孩,早上白粥,中午一個饅頭,晚上一個饅頭,白天兼職,晚上一刻也不敢眨眼的看著進出的車輛,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錯過了你,他昏迷的時候,我越看他的眉眼,越覺得他和我兒子很像,我很固執的覺得,他就是我兒子,是我兒子怕媽媽難受,所以換一個身份回來陪我了?!鄙蚍蛉搜劾餄M是悔意。
“我提出收養他的時候,他卻拒絕了,但是我丈夫是一個商人,說服一個還未成熟的男孩對他來說易如反掌,最后他答應了被我們收養?!逼鋵嵗仙蛴玫氖侄?,不用說她也能猜出十有八九,無非就是抓住他的軟肋,軟硬兼施。
“我兒子去世以后,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我總是很割劽的一邊認為他是我兒子,一邊認為他只是養子,我太愛我兒子了,所以我將我兒子所有的一切都加具在他的身上,我兒子喜歡什么,他就要喜歡什么,如果我兒子沒去世,他會是什么樣子,阿言就要是什么樣子,稍有讓我不滿意的地方,我的心就提醒我,我親生的兒子已經去世了,而這個并非親生的孩子卻享受著本該是我兒子的母愛,他經歷過無數次我一個精神病人對他的狠毒打罵。”沈夫人的淚一顆顆的落下來,是她無盡的悔意。
虞知想聽后,是什么感覺呢,心痛,是心臟被撕裂的血淋淋的劇痛,被人絞碎了,壓成泥的痛。
她不知道她用如何嘶啞的聲音說:“阿姨,言輕梣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他只是言輕梣而已,你不能……你不能?!庇葜胛嬷约旱男呐K,疼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阿姨知道,阿姨知道,后來我意識到我生病了,我在對另一個孩子無比的不公平,所以我去看了醫生,去接受治療,可是誰知道我丈夫他……?!鄙蚍蛉藙傁胝f出。
廚房里言輕梣突然喊了一聲:“阿虞,來試試湯。”他好像是沒有經歷過任何的不公和磨礪。
只有虞知想知道,那時候他該有多難過啊。
眼睛里的淚水在那一刻控制不住的涌了出來,她失態的說了聲抱歉,便飛奔向廚房的言輕梣。
在他的身后,緊緊的抱住他,眼淚沾shi了他的衣服。
言輕梣驚訝,擰著眉:“阿虞,怎么了?”
虞知想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問,可是最終所有的問題都是化為哽咽,化為心痛,她說:“我很后悔你回來后
罰親
說來挺搞笑的,
距離虞知想和言輕梣分別接到江妄年和向瑤瑤電話沒幾天,她們又分別收到了他們的結婚請柬,直接跳過訂婚這個程序,
可想而知,
這場婚姻會有多荒唐。
言輕梣將請柬丟在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