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看著陸家在我身后一點點后退消失,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十三年前我成人禮那天,父母接到一個綁架案便火速出警了。
臨走前,媽媽還抱著我,保證一定會在零點之前趕回來陪我過生日。
我懂事的推了推她,說,“救人重要,沒關系的媽媽。”
可沒成想,這一分別就是永別。
那天過了零點很久很久,我都沒等到爸爸媽媽回來。
天漸亮的時候,渾身是傷的陸萬庭沖進來抱著我哭著說對不起。
那一瞬間,我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爸爸媽媽為了救被綁架的陸萬庭犧牲了。
臨死前,爸爸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求他照顧我這唯一的女兒。
本來我是恨他的。
我將手中能拿到的一切都重重的砸到他身上發泄。
痛失雙親的苦楚逼得我患上了抑郁癥。
無數次我都想了結了自己的生命,隨爸媽而去。
可是陸萬庭一次又一次的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又一次自殺無果后,陸萬庭抱著躺在病床上的我,雙眼猩紅,“南南,爸爸媽媽不在了,但是你還有我,我會用一輩子補償你。”
“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親人,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陸萬庭是我那段黑暗時光里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出租車猛地剎停,我的思緒瞬間回籠。
付了錢下車后,我走進眼前外婆留下來的這家花店。
因為許久沒有人看管,店鋪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我放下行李箱開始清掃,里里外外打掃了一周后才收拾妥當,重新開業。
門上的風鈴叮叮當當響起,莊棋挽著陸萬庭進來。
她掃視過一圈略顯簡陋的花店,嗤笑一聲,“南南姐,這就是你離開陸家后過得日子啊?”
“嘖嘖,真可憐,要不你還是給萬庭服個軟吧,我再替你求求情,說不定你還有機會重回陸家。”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求情,我也不愿意回陸家。”
莊棋被我的話堵了回去,臉上有些難堪。
陸萬庭出聲為莊棋抱不平,“小棋是好心,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
莊棋眼睛濕漉漉的,走近我身側挽住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