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我小時候畫的兩只小狗的簡筆畫,不見了。
那張他用了整整十年的頭像。
那時候林琛還夸她畫得好,說要永遠保存著。
如今,連這最后的痕跡也被抹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和白月卿的親密合照,正是剛剛那張照片的裁剪版。
我盯著那個刺眼的頭像,忽然就笑了。
原來,斬斷我們之間最后一絲聯系,只需要他動一動手指。
救護車的警笛聲尖銳得刺耳,我卻覺得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靜。
我面無表情地滑動手,打開航空公司的app。
將原本定的機票,改簽到了今晚十一點。
這一次,她要徹底離開。
5
第二天一早,酒店餐廳里流淌著舒緩的輕音樂。
林琛沒什么胃口,他的腦子里亂糟糟的,全是昨天我那個單薄的背影。
餐廳的壁掛電視正在播放晨間新聞,女主播字正腔圓的聲音傳來:
「昨日下午三點左右,城郊xx路處發生一起嚴重事故」
林琛抬起頭,死死地盯住屏幕。
新聞畫面切換到了事故現場,扭曲變形的車輛,滿地的碎片。
救護車和警車刺眼的紅藍燈光瘋狂閃爍。
那個路口,正是他昨天把我扔下的地方。
「阿琛,怎么了?」
白月卿注意到他的臉色煞白,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電視,心底劃過一絲隱秘的快意。
宋來秋要是死了,那就太好了。
林琛沒有回答她,慌亂地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找到我的號碼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冰冷的機械女聲一遍遍地重復。
他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怎么會不接電話」
他喃喃自語,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焦急之下,他想到了家里的傭人,立刻撥通了別墅的座機。
電話很快被接起,是張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