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明顯不信,狐疑地打量著她。
昭虞能感覺到她們的目光在自己臟兮兮的衣裳上巡視,又落在她散落的發髻上,方才fanqiang時弄松的發髻,此刻歪歪斜斜地掛在腦后,幾縷碎發狼狽地貼在汗shi的額前。
“二公子院里的人?”年長侍女瞇起眼睛,“我怎么沒見過你?”昭虞強裝鎮定地扯了扯嘴角:“小的是新來的,您沒見過正常。
就在氣氛僵持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褐色布衫的人匆匆跑來:“大公子到主院問安了,夫人讓兩位姐姐快些過去。
”年長侍女臉色一變,顧不得盤問昭虞,拉著小侍女就要走。
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昭虞,小聲嘀咕:“二公子院里的人怎么這副模樣?昭虞忐忑地目送她們離開,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盡頭,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猶豫片刻,還是決定跟上前,說不定能打探到什么其他消息,總比在原地打轉好。
主院比想象中還要富麗堂皇,昭虞躲在一處灌木叢后,透過半開的雕花窗,能清晰地看見屋內陳設,一位約莫四十出頭的貴婦人斜倚在羅漢榻上,雖然面帶倦意,但周身的氣派卻絲毫不減。
“母親何必為那庶子煩心,”她的榻前坐著一個年輕男子,聲音溫潤如玉,卻帶著幾分責備,“不過就是贏了場比賽,有何威脅?“你懂什么!”侯夫人突然激動地打斷他,聲音尖利刺耳,“那賤種如今得了圣上賞識,若真讓他在朝中站穩腳跟”話音未落,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嚇得旁邊的丫鬟連忙遞上帕子。
昭虞邊聽邊仔細打量那青年男子,這才想起自己見過他。
就是那日馬球賽上,祁允諫明明贏了比賽,他的臉色卻異常難看的那位。
原來如此,原來他是侯府的大公子,看來這侯府兄弟不和啊昭虞沒少看電視劇,聽到他們的話,大概也猜到了,無非就是為了家產或者爵位之爭。
昭虞聽得入神,緊接著屋內兩人刻意放低了聲音,似乎在說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豎起耳朵,隱約聽到夫人說:“那藥每日只需放一點點,銀針都驗不出來。
”藥?什么藥?昭虞一下子警覺起來。
“母親放心,”男子陰冷的聲音傳來,“我每日都在他的膳食里放了,如今已經初見成效。
”侯府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倘若那祁允諫規規矩矩的,就這樣過一生也就罷了。
偏偏他非要出風頭,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侯府將來的位置,只能是你的,從前那薛氏就處處與我作對,如今她死了,她留下的種還偏要跟我作對”昭虞躲在窗下,聽到這番話后,捂住了嘴。
她原以為這些下毒害人的橋段只會出現在電視劇里,沒想到現實中竟真有人如此歹毒,難怪都說小說來源于生活。
她正想悄悄退開,卻不慎碰到了身后的花瓶,“哐當”一聲,花瓶倒地破裂。
“誰在外面?”屋內傳來一聲厲喝。
昭虞驚慌后退,后背卻撞上了一具堅實的身軀。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那人直接從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帶著她閃身躲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