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白翩翩臨死前拼死保住了他,可我不想留下一絲傷害你的隱患。”
空氣中彌漫出幾分血腥氣,我斂下雙目。
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身不由己。
半晌,我開口。
“我先冷靜一下。”
程野的手死死嵌入手心,但他還是點點頭。
“好,有需要隨時聯系我王叔。”
案情的證據鏈確鑿,秦月供認不諱,又引出了顧瑾行殺害白翩翩,殘害嬰兒等事件。
一夜之間,顧氏股價暴跌,大廈傾頹。
警察給我打電話,說顧瑾行想見我最后一面。
他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和當年的意氣風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但對他,我實在無話可說了。
顧瑾行笑了笑。
“媛媛,你還恨我嗎?”
我沉默的搖搖頭。
對于他,我沒了愛也沒了恨,只有無盡的疲憊和厭倦。
他眼中含淚。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沒有白翩翩,沒有秦月,只有我們,有開滿鈴蘭的婚禮和一對可愛的龍鳳胎。”
“一個叫念許,一個叫愛媛,都很像你。”
我神色冷漠。
這樣的夢,我也做過,可夢就是夢,如同水中花鏡中月,永遠都不會成為現實。
“你就要說這些?浪費時間。”
“媛媛!”
見我要走,他的聲音突然凄厲幾分。
“那座島,我本來想關住你的,可后來,我又不想了,我想讓你看看滿島的鈴蘭。”
“那個籠子,我溶了,我已經束縛了你十年,我不想,再讓你恨我了。”
消毒水的味道熏的人眼睛發脹,我終究沒有回頭。
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有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