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就不氣沈離夜了。
可聽見臨風說盡那一些,他為她做的,她卻一無所知的事情,心底依舊震撼。
慕云歡,你聽見了嗎?
沈離夜的愛振聾發聵。
“就算當初在北疆雪山遇見您,確實是在侯爺的布局之內。但侯爺曾找過圣醫求治,卻被您拒絕,他用生命最后幾年全用來尋找您,那一次雪山的相遇也算是侯爺應得的,您說是不是?”
慕云歡大驚,猛地撐手在桌面上,皺眉問:“他曾求治于我?我拒絕了他?何時?何地?”
她怎么毫無印象,她記憶中從沒有接受到定北侯府的拜帖。
臨風被她問的一愣,隨即回答:“三年前,侯爺剛剛開始游歷七國尋藥的時候,鬼醫說天下只有您能救侯爺,侯爺這才外出尋您的。說是外出游歷求醫,其實就是尋您。侯爺當時原話是說,只要您肯醫他,許您一切。”
“三年前…三年前…怎么會…”慕云歡像是沒了力氣,雙手撐在桌上,瘋狂回想著:“不可能…不可能,我毫無印象!”
沈離夜身上的病拖不得,她現在沒辦法很快根治他的腰背,就是因為內傷在他體內積壓了太多年,早就錯過了最佳的醫治時機。
若是三年前,她便能輕松地化解他體內的內傷,從而治好他的脊椎也是指日可待。
但白白拖了三年,她只能慢慢著手。
三年,若是她三年前就答應救他,是來得及的啊!
一股復雜的情緒一股腦沖上了頭,慕云歡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怎么可能,當初還是鬼醫替侯府聯系的您。”臨風十分篤定地說。
慕云歡秀眉緊擰:“幫我把鬼醫請過來!”
臨風雖不懂慕云歡的反應,但應下立馬就去辦了。
臨風剛走,慕云歡來來回回徘徊了片刻,果斷吩咐若耳去了紅袖招聯系楚音,楚音一聽就會明白。
她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有沒有收到定北侯府的拜帖!
鬼醫正在睡夢中被臨風強硬拽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氣憤地看著慕云歡:“小怪物,你能不能體量一下老年人,我今年都年過六十了,你不能這么折磨我,有什么事兒明天說不行嗎?人老了本來就覺少,老頭子我好不容易才睡著的,你就不能……”
“三年前,你替定北侯府聯系的我?”慕云歡現在心亂如麻,根本沒耐心聽這老頭子發牢騷,開門見山地問。
鬼醫被她打斷了,咬牙忍了忍才道:“不是我還能是誰?我的醫術你也知道,主攻毒術,以毒攻毒雖然好用,但是終究風險太大,那死小子一身的病,我的毒術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就只能寄希望于沈離夜能夠找到你,我還特意在拜帖上附上了我的信物呢,當初的拜帖都送到紅袖招,北疆國,反正你應該在的地方都送了一份,也不知道你這丫頭是心大還是和沈離夜那死小子有仇,拜帖送了不下三次,就是不肯救那小子的命!”
“我明確拒絕了?”慕云歡眉頭緊鎖。
怎么會,鬼醫和她早就認識,她的醫術還有一半是他教的,他知道的地方多半是她肯定會在的地方。
拜帖送了那么多次,她怎么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瞧見臨風和慕云歡臉色都嚴肅,鬼醫就知道多半是大事了,認真想了想:“哪有,你拒絕都懶得拒絕,那么多拜帖送出去根本就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是了,杳無音信。
“這就對了,杳無音信就對了。”慕云歡嘴里振振有詞。
鬼醫訝異地望著她:“什么對了,要我說小怪物你差點把自己夫婿弄沒了才對。”
慕云歡白了他一眼:“我當初根本就沒收到過定北侯府的拜帖,一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