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夜倏地上前靠近她,將自己的紅披風扯下,想要給她披上,低沉清澈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穿的這樣少,容易染上風寒。”
“不用,我不畏寒。”慕云歡從他手中拿過披風,重新給他披上,繼續說:“你這身子才更容易染上風寒,本來就一身病。若是再染上風寒,你怕是要考驗我醫術了。”
慕云歡身材高挑,但也只到他的下巴,顯得有些嬌小。
沈離夜垂眸瞧見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俏臉上神色認真地給他系帶子,溫熱纖細的手指時不時輕觸到他的下巴,她身上的冷香直往他鼻間鉆。
像是有只小貓不停在他心上輕撓,癢的很。
慕思思急急地追上慕云歡,卻瞧見了這番景象:“姐姐,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注意注意么?”
系完了,慕云歡扭頭冷眼看她:“挺注意的,我還沒抽你。”
話外之意,要不是大庭廣眾,她現在反手就是一巴掌。
“姐姐不在府中住著,難道是要去濟善堂住著么?”慕思思笑容僵了一瞬,佯裝沒聽見,轉而問她。
“我去哪兒住,輪不到你管!”慕云歡正要走,卻被慕思思堵住了去路。
慕思思拿著手帕,裝得滿是關心地說:“姐姐,你是要和這位公子……一起回濟善堂嗎?到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旁人恐怕會議論的。姐姐身負煞星命格,好不容易才得了好姻緣,這時候名聲可壞不得啊!”
慕云歡一眼看透她的心思。
故意在大門口人多的地方說起那個男人,就是想給她搞出緋聞,她名聲要是出了問題,這圣旨就不是賜婚,而是賜死了。
若是住在慕府,她還得費心費力防著慕府上下幾十口人。
誰知道,慕云歡還沒開口,旁邊沈離夜語氣冷硬:“有些人,蠢的像樁冤案。”
說罷,他在背后扯了扯她的衣袖,見她抬頭,才對著她說:“她脖子上是腦子嗎?”
慕云歡被沈離夜一句話逗笑。
病秧子還挺毒舌。
反觀慕思思,被他一句嘲諷懟得咬緊了牙。
慕云歡勾唇懟她:“濟善堂每日那么多病人,還有十幾個大夫都是江州百姓有目共睹的,你是多沒腦子能說出孤男寡女這種話?妹妹這么希望我出事,難不成是嫉妒了?”
慕思思氣得臉都綠了,眼里刻骨的嫉恨差點藏不住:“姐姐……妹妹這也是為了你著想啊,畢竟是皇上賜婚,謹慎些是應該的。”
看來慕思思硬是要給她塞這一口劣質綠茶。
“也是,當今皇帝親自賜的婚呢!”慕云歡拿著明黃的圣旨,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說起來真是稀奇,我那夫君怎么就從殺豬匠變成了權勢滔天的定北侯呢!妹妹你說是吧?”
她這一臉「有本事你打死我」的模樣,慕思思氣得差點沖上去狠狠給她幾巴掌。
礙于百姓在場,慕思思立馬憋出了幾滴眼淚,滿臉隱忍和委屈地瞧著慕云歡:“姐姐開心就好,姐姐如此優秀,又得到了皇上賜婚,想來日后定不會有人議論,姐姐搶了妹妹的姻緣。”
搶她的?真是給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