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是誰教你這樣和我說話?!”
慕思思再也忍不住,李氏也拉不住,崩潰地跑了出。
……與此同時。濟善堂。
沈離夜手里依舊拿著那本《黃帝內經》,坐在輪椅上,聽著臨風稟報的消息。
臨風只道:“主子,慕姑娘剛出了海棠齋,就和楚河捕頭一起離開了。”
沈離夜狹長的桃花眸中泛著冷芒,抬眸瞧向臨風,問:“楚河?可是府衙又出了何事?”
“正是,只知道是慕思思和慕姑娘之間的事情,被慕思思鬧到了錢巡撫那處。”臨風如實稟報道。
“呵,又是慕府,又是慕思思。她昨夜想害歡兒,我只是小懲大誡,但偏偏有人要湊上來找死。”沈離夜手中書本隨意一翻,薄唇輕掀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背后一涼——
“我瞧著慕周燁這江州首富的位子也是坐膩了。別的不一定,但既然有人求死,那我一定滿足他。”
說完,沈離夜抬眸睨了一眼臨風,臨風瞬間就明白了,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慕云歡剛出江州府衙的時候,就發現外面就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鵝毛大雪。
天地間一片雪白,寒風裹著晶瑩剔透的雪花飄搖而來,慕云歡這才意識到,今日竟是到了冬至。
她出門時沒帶油紙傘,也沒披風,正打算頂著大雪回去,楚河就急忙拿著傘追了出來,他不忍心道:“慕姑娘,今日這雪下得太大,您沒帶傘又穿得單薄,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
慕云歡聞言,婉拒道:“不必了,你家在城東,濟善堂在城西,不順路。”
她倒是真沒多嬌氣。
楚河還是不同意,勸她:“慕姑娘,藝茹小姐特地囑咐了,讓我送你回濟善堂,您若是不同意,恐怕她又要和我鬧脾氣了。”
一提到趙藝茹,兩人都有些無可奈何。
慕云歡尋思只是送回家而已,沒當多大的事情,索性就答應了:“那就走吧。不過楚河,有些人有些事,你可得好好把握。”
年已二十四,無妻無子,孑然一身
鋪滿皚皚白雪的街道上,天氣來人商戶都少了越多。
沈離夜身披白色狐毛大氅,手里撐著油紙傘前行,卻看見了慕云歡和楚河一道,眸光漸漸變得幽深,突然就停下了步伐。
慕云歡沒看前面,對撐著傘的楚河道:“楚河,你應該不是膽小的人,若是當真對我家藝茹有意思,就多陪在她身邊。她剛剛經歷了這么大的變故,正是需要人守著的時候。”
她或許可以守著趙藝茹一段時間,但她終究是要回北疆國的,慕云歡想來想去,始終覺得楚河靠譜些。
楚河也才十八歲,聽見這話禁不住緋紅了臉頰,雖傲嬌卻認真地回答:“慕姑娘放心,藝茹小姐從小就和我野慣了,我早已習慣在她身邊守著了。”
聞言,慕云歡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道:“果然只要和藝茹有關的事情,你才不會像個杠精。”
慕云歡和楚河距離并不近,但終究是同撐一把傘,隔遠了看著,兩人倒是有說有笑的。
握著竹把手的手指逐漸收縮,沈離夜瞧著不遠處兩人和諧的畫面,像是眼中釘肉中刺,垂眸掩住自己那比冰刀更加鋒利陰暗的眸光。
臨風跟在身側,開口解釋道:“主子,大抵慕姑娘沒有傘,所以楚捕頭順路送一下罷了,您不要多心。”
“嗯。”沈離夜低哼了一聲,指尖輕敲冰涼的竹把手,他終究是抬步繼續朝前而去。
慕云歡正低頭看著雪,突然一雙白色錦靴出現在她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