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做催眠師時,她真見過太多,因為抵不過七年之癢,老公變心婚姻破裂的姑娘而無數想要求死。
“怎么,在想怎么忽悠我?”沈離夜薄唇輕掀,嗓音低沉悅耳帶著繾綣的笑意:“那倒是說說,我為何不能住在這里。”
她不會輕易同意,早已料想到。
“不好,你不知道。”慕云歡清澈的鳳眸中滿是認真,為他著想道:“你是不知道,紅袖招雖然只有晚上開門,但白日里姑娘們都是要練舞吊嗓子的,那些聲音加在一起,別提有多吵鬧了。到時候你處理公務怕是都恨不得掀桌子。”
“可本侯是武官,平日里除了上朝與皇上商議政事,倒也沒有多少公務要帶回處理,這點不用擔心。”沈離夜神色未變,淺淺勾唇。
慕云歡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還有,你不知道,紅袖招的廚子手藝向來不好,那廚子是我教出來的,你若是日日吃怕是要鬧肚子的。”
沈離夜明了地點了點頭,眉眼清冷柔和:“這更是不打緊,本侯的廚藝尚可,別的不說,至少夫人想吃的都是能做的。”
看著他軟硬不吃的樣子,慕云歡深呼吸了口氣,繼續道:“但那也不方便了,且不說這紅袖招都是女子,紅袖招是做生意的地方,每日客人眾多聲音吵鬧,而且紅袖招的后院條件實在簡陋,是根本比不上定北侯府的,你身子本就嬌貴,在這樣簡陋的地方住著,實在不好。”
沈離夜雙手負在身后,霜白衣袂翻飛,真就打開門在院子里閑散地走了兩步,抱著手臂四處瞧了瞧,一本正經望著她:“本侯覺得這里甚好。況且有夫人在,本侯就算是住柴房,都是甘之如飴的,反正夫人在哪兒,本侯便在哪兒。”
行,真就不要臉賴在這兒是吧?
瞧著他回答得果斷,慕云歡氣得咬了咬牙:“病秧子,你是想瞎了心么?堂堂定北侯天天住在我紅袖招,雖說我紅袖招不是青樓,但多數都是女子,這要是傳了出去,你得平白無故擔上一個沉迷女色,浪蕩花心的罪名。你說你圖什么?”
聞言,沈離夜卻絲毫不以為意,反倒是望著她的那雙桃花眼,眼尾上翹染上些許笑意,他輕笑道:“圖你。”
嗓音低沉磁性,不斷縈繞在慕云歡的耳廓。
她本不相信甜言蜜語,但從他嘴里說出來,她竟會鬼使神差地覺得多了幾分可信度。
想什么呢!他才騙了你那么久。
且不說他是不是真心實意,就算他是真心的,多半只是圖她這張臉,時間長了,人是會變的。
這世上,又能有幾個男子能夠真正做到從一而終,謹守本心?
她自嘲地想。
看見他神色自若,沒有絲毫的不自在,慕云歡小聲罵了一聲:“死豬不怕開水燙。”
下一秒,沈離夜微微頷首,像是認可她的話:“夫人說得對,夫人說什么都對。”
“我說得對?那我讓你回定北侯府,我讓你別綁我,你倒是一件沒做?”
“本侯為了夫人,寧愿一錯到底。”
慕云歡差點被他氣炸在原地,咬著牙笑得瘆人:“沈離夜,你能不能要點臉?”
“舍不下臉面套不住夫人。”沈離夜瞧著慕云歡,回答得對答如流。
像是要將沈離夜盯穿,慕云歡盯了他半天才無可奈何說:“行,你愛住就住吧。”
“多謝夫人,臨風!”沈離夜詭計得逞,神色柔和了下來。
那話本子果然是有用的!
沈離夜愉悅地想。
慕云歡心念一轉,危險地瞇了瞇眼問:“不要臉是追妻三十六計哪一條?”
“第十條,烈女怕纏郎。”沈離夜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