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說皇上再未寵幸過嬪妃,那三皇子又是哪兒來的?”慕云歡擰眉問他。
“至于三皇子,那就更是一樁糊涂事了。皇上登基后,久不入后宮,太后為子嗣發愁,便強令皇上去了一次皇后宮中,暗中示意皇后用合歡酒將皇上留下。皇上不是人人拿捏之人,意識不清也沖出了長春宮,卻被宮女爬床,生了一對男嬰,二皇子生下便夭折,只剩三皇子。”沈離夜解釋。
“看不出來,這老皇帝挺行啊,次次必中,還都是雙胞胎。”慕云歡暗戳戳地感嘆。
“什么?”沈離夜并未聽清。
慕云歡摸著耳朵,轉移話題:“三皇子好像快要啟程回京了。”
“是。”沈離夜瞧著她,理清她鬢邊的碎發:“屆時朝堂局勢大變,必定分為太子和三皇子兩派。”
慕云歡也大致清楚朝堂局勢。
三皇子藏鋒蟄伏數十年,背后定然藏了數不盡的野心。
沈離夜和方丞相都是支持太子的,但允國公府周允和成國公多半都會支持三皇子,現在朝堂恐怕就已經開始暗暗站隊了。
皇權,多么有誘惑力的東西。
卻又是這世間除了人心以外,最難掌握的。否則蘇舜的帝王之愛也不會有那么多無奈,那么多的讓步。
她揉了揉太陽穴:“局勢復雜,我只要護住身邊人便好。”
沈離夜握緊她的手。……公主府。
安寧公主想起昨晚沈離夜為了慕云歡的模樣,嫉妒得牙齒癢癢,心中的不甘、屈辱、羨慕和嫉妒快要baozha,全都化成了對慕云歡的恨。
眼下她再動手,目標太大。
若是手邊有把聽話的刀就好了。
過了許久,安寧公主眼神猙獰,吩咐道:“去,將秦府大小姐請來。”
秦芊芊,害過慕云歡,可不就是眼下最好的一把刀!
一夜七次?
“公主,秦大小姐來了。”丫鬟來稟報。
安寧公主側倚在榻上,“讓她進來。”
“是。”丫鬟應下就把秦芊芊帶了上來。
秦芊芊左手攏在衣袖中,行了禮:“不知公主今日找芊芊,可是有什么大事?”
“倒也沒什么大事,只是近來本公主癔癥突發,總是想起畫舫那日,大家姐妹們說笑的和諧場景,便想著和你說說體己話。”安寧公主不動聲色地提起畫舫。
秦芊芊在高門貴府中待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傻的,立馬就警惕了:“公主有話不妨直說,芊芊如今已經算不得什么名門貴女,實在不能讓公主如此掛念。”
沈離夜強行斷了她的手腕,她怎能不恨?
可恨又有什么用,就連爹爹暗中聯合八名言官彈劾沈離夜,都只讓他鞭刑,她又如何能夠替自己報仇?
“你既如此有自知之明,本公主便也不同你拐彎抹角了,本公主問什么,你如實回答便是。”安寧公主懶怠地抬了抬眼皮,“當初在畫舫上,你搶在本公主之前將慕云歡推下畫舫,可見你不僅是認識她,更是和她不合,本公主想知道,你究竟為何恨她?”
安寧公主在試探,試探秦芊芊對慕云歡的恨有多深,她對慕云歡的仇恨越深,就會越死心塌地地做她手中的刀。
頂著安寧公主的目光,秦芊芊大腦飛速運轉,她還沒傻到將慕云歡的身世告訴別人,那還有什么理由可以讓安寧公主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