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月:……咦……肉麻死了。
“是。”襲月只能應下。
王公公本是請沈離夜直接去長春宮的。
卻不想,沈離夜剛踏進宮中,徑直先去拜見了皇帝。
“皇上。”宮殿中只有蘇舜和沈離夜兩人。
“來了?”蘇舜正批著奏折,聽見他的聲音才抬頭:“你可有什么想問的?”
“暗羽司近來在查戶部的賬,暫無紕漏。”沈離夜低聲道。
“明日便去查兵部吧。”蘇舜放下手中的筆,淺笑道:“往常都是你在查,這些事情你做主便是。”
聞言,沈離夜和蘇舜兩者的視線在空中相撞,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蘇舜沒頭沒尾地轉了話題,意味不明地問:“足夠定罪了么?”
沈離夜微微蹙眉:“他們十分謹慎,前些年的賬對的嚴絲合縫,只是近幾年才有所放松了,恐怕不夠定三朝元老的罪。”
“也是,方靈舟怎么也算是大宋國三朝元老。”蘇舜笑得溫和,語氣也溫柔:“既然已經開始放松,朕再給他們加把火。”
蘇舜微涼幽深的眸光看過來,沈離夜薄唇輕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腐肉既已滋生,連根拔起才好。”
“好一個連根拔起,知朕者行止也。”蘇舜笑了:“你既然已經進宮,那就隨朕一起去長春宮瞧瞧安寧吧,聽說她從你暗羽司被送出來之后,癔癥又復發了。”
昨日蘇舜在安寧的哭訴之下難免愧疚,現在知曉了安寧所作所為的真相,他昨天有多么愧疚,今日就有多生氣。
但縱使再生氣,她也是蘇舜親生的,總不至于恩斷義絕的。
一進長春宮,迎面而來就是一陣喧鬧聲。
皇后朝旁邊的太監質問道:“你去請的皇上,皇上當真說不來?!”
那太監顫顫巍巍地回答:“回,回皇后娘娘,皇上說政務繁忙,不便前來。”
“說什么不便前來,若是惠妃那小蹄子出了事。莫說是政務繁忙,皇上就算在上朝也肯定會前去!”皇后越想越氣,反手就給了那小太監一巴掌:“你們這些奴才如今是見風使舵慣了,眼瞧著皇上寵愛惠妃,就不把本宮當回事了!本宮告訴你們,本宮是先皇欽點的皇后,一日在位,她永遠都只是妾!本宮才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你們也只能是奴才!”
“皇后娘娘贖罪,奴才們對您都是忠心耿耿的啊!”那小太監臉上登時出現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旁邊還被護甲刮出兩道血淋淋的口子。
“狗奴才,你還敢說話,如今都敢頂嘴了是不是?!”皇后正要打那小太監,卻聽見殿外一聲怒吼——
“皇后!”
蘇舜帶著人闊步走進,神色慍怒:“安寧癔癥發了,你身為皇后在宮殿拿一眾撒什么氣?”
“皇上,皇上您誤會了,臣妾也是因為安寧病情復發了心里難受又著急,這才做下了糊涂事。”皇后一秒含淚,轉身狠狠刮了那小太監一眼:“是這狗奴才弄錯了,說您政務繁忙不便過來,臣妾這才……這才……”
“這才發瘋?”蘇舜強勢走進,冷哼一聲:“好一個先皇欽點的皇后,好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如此喜歡先皇,朕送你去見可好!”
一瞧見皇后那裝模作樣的虛偽模樣,蘇舜救聯想到昨日安寧的巧言令色,只想作嘔。
皇后臉色驟然一白:“皇上就算再嫌惡臣妾,也不應該冒犯先皇啊……”
“你算什么東西,管到朕頭上了!”蘇舜疾言厲色地質問。
“皇……臣妾萬萬不敢。”皇后沒了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