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夜執黑,黑子落盤的同時,冷道:“剁了她的手。”
蘇懷瑾:“行止,你可否是有些殘忍了?”
卻不想他沒反唇相譏,沈離夜眉頭緊蹙,用力甩了甩頭,薄唇隱隱泛白。
“行止,你怎么了?”蘇懷瑾很快發現了沈離夜不對勁,“怎么樣?要不要宣太醫瞧一瞧?”
沈離夜阻止了他,悶聲道:“不必,只是心神有些不寧。”
就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般。
蘇懷瑾正要接著問,長春宮的公公急忙跑進來稟報:“皇后娘娘,定北侯來人了。”
“哼,本宮當她有多大的氣量,怎么這就沉不住氣了?”皇后喝著茶,冷哼一聲:“將人打發回去,就說本宮頭疼歇下了。”
那公公得了令,急忙就去回復了。
“瞧瞧,嫂夫人該是想你了。”蘇懷瑾打趣道。
沈離夜心頭微甜,提起她嗓音都柔了:“她喜歡粘著我,我沒回去她擔心。”
他此時歸心似箭,偏偏為了大局又沖動不得。
“看給你嘚瑟的。”蘇懷瑾安撫他:“放心,父皇說了,最多再過半個時辰,也就可以走了,不必再做什么樣子。”
話音剛落,又有人沖了進來,這回不是公公,卻是長春宮的侍衛。
那侍衛道:“皇后娘娘!那人說有要事要尋侯爺回府,屬下們說娘娘歇下,卻不想臨風直接動起手來!”
“什么!他算什么東西,怎么敢在長春宮妄動刀兵,給本宮將他治住,明日交由皇上發落!”皇后慍怒道。
聞言,沈離夜臉色陰了下來:“皇后娘娘,再怎么臨風也是臣的人,就算要打要罰,也該是由臣管教。況且臨風不是莽撞的人,不是極為重要的大事,他不會如此沖動地動手。娘娘將臣留在這里,難道是要奪了我定北侯府讓他人去管么?”
嗓音低沉冰冷,像是裹挾著北疆雪原的冰風。
被沈離夜懟的啞口無言,皇后終究忍了忍:“給本宮把他帶進來,看他究竟有何要事!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行止你可要重重責罰才好。”
沈離夜冷道:“家務事罷了,不勞皇后娘娘操心。”
皇后氣得甩袖。
還沒等皇后的人到,臨風倒是直接打了進來:“侯爺,府中出事了!”
沈離夜眉眼一凜,嗓音低沉:“說。”
頂著眾人的炙熱目光,臨風嘴唇蠕動了幾下,才斟酌開口:“侯爺,今日是臘月十五。”
臘月十五,月中十五,每月十五!
猶如當頭一棒兜頭打下,沈離夜太陽穴抽得又重又痛。
歡兒,他的歡兒。
是他的錯,竟會將并蒂雙生蠱忘記得如此徹底!
沈離夜,你真該死。
對上臨風滿是著急的目光,幾乎是呼吸間,沈離夜猛地站起身,抬步便要沖出去,卻被皇后命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