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修臨手中的幾根棉簽被他生生掰斷,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謝謝。”
林盛空退開一步,邊走邊淡聲道:
“這是我的義務,你沒必要謝我,更沒身份替她謝我。”
“她的腿受傷,我給她放了假。她手掌的傷口很深,到公司時手上卻滿是繭子,一看就是沒有停止過工作,是嗎?”
厲修臨低下了頭。
江尋凝手上的繭子,甚至可能不是因為作畫,而是因為洗衣做飯掃地。
厲修臨隱在陰影中的臉郁沉得難看,佇立在原地良久,才轉身離開。
江尋凝身邊有其他男人,他嫉妒得幾乎要發狂,卻不敢說什么。
林盛空說得沒錯,厲修臨如今連替她道謝的身份都沒有,他什么也不是。
厲修臨請人定制了玉手鐲,竭盡全力回想著江尋凝那只手鐲的模樣,可最終也只能說出個大概。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去,望著燈火通明的別墅,卻生出一種令人惶恐的孤獨感。
厲修臨轉身走進一旁的小畫室中,狹小的空間和滿墻與江尋凝的合照,讓厲修臨松了口氣。
畫室中暖黃的裝修令他前所未有的心安,屋中能唯一的光源只有那盞太陽型的小夜燈,不出意外又是周沫沫的手筆。
厲修臨想懲罰她,可無論怎樣,江尋凝曾受過的傷害都是不可逆轉的,況且,她也根本不在乎他跟周沫沫的事。
厲修臨撫摸著墻上的照片,已經記不起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來過這里了,最近一次來這兒,還是跟周沫沫。
他默了默,忽然抬手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是他與江尋凝感情開始的地方,所有裝修都是兩人依偎在一起商量出的,滿墻溫馨的合照載著兩人的回憶
厲修臨就是在這種地方,望著照片上江尋凝的照片,與周沫沫滾在一起。
他一把掀掉床單,掏出打火機燒掉。
所有床具都被他燒得只剩灰燼,厲修臨卻仍覺得不干凈。
手機叮咚一聲,是厲一鳴的消息:
“你到底什么時候把作品交給我?”
“不回我是吧,好得很,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