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大哥,大嫂,你們怎么來了?”
“姑父,姑姑,兩位表弟好。”崔榮浩身后,他的三個兒子也趕緊的對云璟一行人問好。
崔老夫人上前將云笙晚接過來抱著,笑著對女兒女婿說,“我們知道你們晚上要來給棠兒過記月,我和你爹商量了下,都是自家孩子,當然也要來的,不能虧欠了我們棠兒。”
云璟趕忙道謝,“小婿替棠兒謝過她外祖父祖母和舅舅舅媽以及三位表哥的疼愛。”
崔召擺擺手,“都是一家人道什么謝,趕緊的,帶我去看看我另一個孫女。”
這個小莊子的外圍都有人巡視,山中除了后門無任何地方可進入,可謂是安全至極,云璟也不客套了,帶著兩家人便往莊子走去。
府里下人看到丞相夫人過來趕緊的去通知崔嬤嬤,崔嬤嬤抱著云清棠到了前廳,趕緊的上前行禮,“老侯爺,老夫人,老爺,夫人,將軍,將軍夫人,公子,表公子安好。”
崔榮月都未等到崔嬤嬤問完安,趕緊快步的上前抱過云清棠,眼淚也瞬間就落下,她之前在月子里,孩子送莊子都月余了,她也未能見到,只是在云洛林兄弟倆的口中知道小女兒過得很好,也長大了不少,容貌通她姐姐一樣,都漂亮的很。
此時,崔榮月見到女兒哪怕看她長的的確是極好,她也不由的心酸難過。
“娘的心肝啊,娘好想你啊,嗚嗚嗚,都是娘的不好,將你一人丟在這莊子里,娘對不起你啊。”
那哭聲可謂是聞者心酸,聽者落淚,連崔榮浩的夫人林安雅都不由的抹起了淚,她上前扶著崔榮月,勸慰道,“月兒你莫哭,你看棠兒不是長的也挺好的,她看著比她姐姐還要大上一些,可見無人欺她,今兒個是來給她過記月的,是個高興的事,你莫要在傷心了。”
崔榮月哭了好一會,任誰勸都止不住,終于等心里那一腔委屈發泄完了才不哭,她點點頭,帶著大家往宴廳走去,手中卻云清棠緊緊抱著,不愿讓給旁人抱。
因是家宴,崔召便坐在了主位,他舉起酒杯,其他人也跟上,“今天是咱們家兩個女娃子的記月,沒了旁人,就我們這些家人也是極好的,老夫希望我這兩個外孫女能健康的長大,一生順遂。”
說完,他將酒喝下,其他人也跟上。放下酒杯,崔召從懷里掏出兩塊玉佩,玉佩雕的吉祥如意結,從中一分為二,這是先帝賞賜,他將一塊放在云笙晚的襁褓上,另一塊放在云清棠的襁褓上。
隨即,崔老夫人等人也陸續給云清棠添上記月禮,小女娃什么也不懂,只是手抓著那枚玉佩‘咿咿呀呀’的哼唧著,似乎很是高興。
這一頓記月宴結束,崔召,崔榮浩和云璟都是喝醉了被帶回的府里。
離別時,崔榮月抱著云清棠難舍難分,最終還是無奈將孩子交給崔嬤嬤,流著淚回了丞相府。
許是心里壓抑著,云璟被扶回房里后,一直緊鎖著眉頭,崔榮月拿了帕子給他擦身子,他眼睛睜開看著妻子,悲從心來,堂堂頂天立地的男兒此刻竟也是落下淚來。
“月兒,為夫對不住你,也對不住我們的女兒,那個不得好死的國師,一句話便毀了我的棠兒,若不是他已經作古,我非要沖上溪云觀殺了他。”
崔榮月通他夫妻近二十載,哪里不知道他這一個月心中的苦悶和憤恨,只不過因要撐起整個丞相府,便從不將脆弱的一面展現,崔榮月輕輕的趴在云璟的懷里,也不說話,夫妻二人就這么相互安慰彼此,在旁人不知的深夜里用淚水表達了對小女兒的愧疚,和對國師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