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沒吭聲。
我繼續:“原來,在你心里,我和孩子加起來,還不值你琴的一成。”
許致遠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離婚。”
“你再說一遍?”
“許致遠,我說,我想離婚。”
他氣笑了,臉色一下子冷下來。
“你是不是瘋了?”
“孩子還在上學,我媽年紀大了靠你照顧,這個家你說不要就不要?”
“你別忘了你現在住的房子寫的誰的名,電費水費物業費我一個人承擔了十幾年,你一沒工作二沒積蓄,你離婚之后靠什么生活?”
“你想氣死你媽嗎?”
我盯著他,語氣溫溫和和的,卻字字清晰:
“我可以沒工作,但我還有命。”
“這命,是我自己救回來的,不是你給的。”
“你把我當成會一直忍著的保姆,可惜,我不干了。”
那一晚,我第一次主動關了家里的燈,只留下一封紙條放在桌上:
“你永遠不會明白,一個女人獨自扛起一個家的那種疲憊。
所以這一次,我不想扛了。”
我走出那個家,外面正下著小雨。
風吹來,我攏了攏衣服,忽然覺得一身輕松。
許致遠沒追出來。
他不會認為我說的離婚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