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熬過夜里的胃痛與淚水,也熬過燈下疊衣收拾的沉默”,是我用來形容我當年剛結婚時的生活。
我以為那封信她沒放在心上。
原來她記得。
更諷刺的是,我寫給女兒的話,成了許致遠寫給初戀的深情歌詞。
他把我熬過的苦,拿去粉飾另一個女人的美。
我盯著那幾句詞,突然想起他接受采訪時的一段原話。
主持人問:“您覺得《飛鳥與海》最動人的地方在哪?”
他笑著說:“是那種深沉的日常感,我在這首歌里寫下了一個女人的全部生活,溫柔又隱忍,苦過又愛著。”
那一刻我聽了還覺得他挺會說。
現在想來,我倒寧愿他一點不會。
“媽,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
“這首歌,不光不是寫給林遙的,他還可能涉嫌抄襲你。”
“雖然法律上不成立,但情感上,他把你的人生拿去送給另一個女人,拿去當人設,當營銷,當他白月光的光環。”
女兒說著,語氣忽然哽了一下。
“媽,我記得我小時候你特別愛唱歌的,每天都抱著我哼歌、寫歌詞、在廚房里邊炒菜邊跳舞。”
“你后來怎么不唱了?”
我眼睛酸得發疼。
“后來我唱歌的時候,他說我五音不全,讓我別吵。”
“我跳舞的時候,他在書房關門,說我太吵太俗。”
“我寫點日記、歌詞,他看也不看一眼,只說‘你還是別學這些,沒意思’。”
“我以為,他是真的不屑,沒想到他只是想把這些變成他自己的。”
我說到最后,喉嚨哽住了。
女兒站起來,輕輕抱住我。
“媽,你那么聰明,溫柔,又有才華,他配不上你。”
“他浪費了你的前半生,不代表你要把后半生也交給他。”
“你不欠他,也不欠這個家。”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堅定:
“但你欠你自己一個全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