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在過得挺好,挺自由。”
“我今天叫你來,不是求你回去?!?/p>
“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p>
他說這句話時,手抖得很明顯。
“晚春,我以前太混了。你做飯的時候我說你油煙味大,寫字的時候我說你沒文化,唱歌的時候我罵你跑調”
“現在回頭看,我真是,瞎了眼。”
“你知道嗎?我最近反復聽你唱的那首歌,我覺得每一個字,都是你以前沒敢講的心聲?!?/p>
“可惜我那時候沒聽見。”
我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落下,像把那些舊日的委屈,一點點沖淡了。
我放下杯,語氣平靜地說:
“許致遠,我不是沒想過原諒你。”
“我甚至在你名譽掃地那幾天,猶豫過如果你真的幡然悔悟,是不是我們還能…至少做朋友?!?/p>
“但我后來想明白了?!?/p>
“你不是突然看見了我有多好,你只是突然沒地方可去了。”
“可是對不起,我不是替代品,也不是避風港。”
我說著,緩緩站起身,把外套披在肩上,微笑著看著他:
“你求的,不是我,是那個你想象中‘能為你洗衣做飯、體面撐門面、關鍵時候肯出來替你說話’的我。”
“那個我,早死在了你十五年前沒回的那條短信里?!?/p>
我轉身離開。
走出咖啡館時,陽光剛好落在我身上。
我撐起傘,低頭看了一眼街邊櫥窗里的自己。
眉眼淡然,裙擺溫柔,腳步堅定。
我想,終于沒有任何人可以再叫我退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