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真的很感激你。今天,你救了我兩次,一次在門口,一次帶我離開那里,這份人情,我唐思雅記下了,以后,能力所及,一定還。”
她用了人情兩個字,硬生生攔住了溫晁可能越界的情感。
溫晁臉上的溫和凝固了,他像被潑了冷水。
想說的話卡在喉嚨,剩下無措和失落。
他沉默幾秒,聲音澀然說。
“思雅,你不用這樣,我幫你不是圖人情。”
“我知道。”
唐思雅打斷他,語氣強硬說。
“我知道你是好人,真心幫我,但一碼歸一碼,朋友之間,賬算清,情分才長久。”
她又抿了口酒,看向窗外夜色說。
“我現在只想喘口氣,把腳下的路走穩,其他的廢墟之上,談什么都太早。”
溫晁的心沉下去。
他聽懂了,廢墟和朋友兩個詞,把他所有心意擋了回去。
酒館的嘈雜聲仿佛消失了,只剩下沉默。
他端起自己那杯酒,一口喝干。
酒燒著食道,不如心口悶痛。
他放下杯子,手指在桌面劃著,聲音平靜。
“你說得對,是我想岔了,明天我就動身去第三陸區報道了,調令剛下來。”
這消息突然,唐思雅握著酒杯的手指一頓,抬眼看他。
燈光下,溫晁側臉線條緊繃,單薄的灰色中山裝襯得他身形清瘦,帶著遠行的風塵。
“第三陸區?”
她下意識重復,腦子里閃過下午司令部電話里那個聲音——“陸軍長下午接到緊急命令,帶隊執行特殊任務去了,歸期未定,無可奉告。”
陸軍銘的特殊任務,也是要去第三陸區嗎?
這才多久,怎么又想起他了。
唐思雅壓下念頭。
“是……升調嗎?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