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沒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小張敬了個禮退出去,不一會兒,他端著一個軍用綠漆鐵皮托盤進來,上面放著一瓶高度二鍋頭和一個掉漆的軍綠色搪瓷缸子。
他放下托盤,迅速退了出去。
指揮室里只剩下陸軍銘,他擰開瓶蓋,刺鼻的酒精味沖出來,他對著瓶口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體從喉嚨燒進胃里,灼痛非但沒壓下心頭火,反而更烈。
他需要這痛蓋過另一種疼。
“唐思雅”
他盯著模糊的瓶身,眼前卻晃動著她和陳昭拿著糖葫蘆的樣子,還有她說“跟條狗在一起也比你強”時的決絕。
他又猛灌一口,酒液順著下頜淌下。
“你憑什么”
一瓶酒很快見底,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想再拿,眼前一花跌坐回皮椅。
世界旋轉,心口被剜空的疼痛愈發清晰。
意識沉入混沌,篤篤篤,敲門聲很輕。
“滾!”
門卻被推開了,一股混合著廉價雪花膏和雞湯油膩香氣的味道飄了進來。
陸軍銘費力地掀開眼皮。
逆著門口走廊的光,一個穿著藕荷色舊呢子旗袍的纖細身影站著,光線暗,看不清臉,但那身形輪廓,那挽起的發髻。
“思雅?”
他喉結滾動,掙扎著想看清。
門口的人影頓了一下,腳步放得更輕,她把手里端的東西放在桌角。
“軍銘哥,是我呀,看你晚上沒吃東西,熬了點雞湯,趁熱喝點暖暖胃吧。”
聲音不對。
陸軍銘用力甩頭,那件藕荷色舊呢子旗袍,是唐思雅的,他認得!
心臟被攥緊,酸楚和狂喜涌上。酒精沖垮了理智。
“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