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大,她付了車錢,一瘸一拐地走進校園。
她不能去教職工宿舍,陸軍銘的人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那里。
她想到了溫晁。
可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不知道溫晁住在哪里。
她只能去中文系的辦公樓碰碰運氣。
辦公樓里漆黑一片,只有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還亮著燈。
是系主任辦公室。
溫晁竟然還在。
唐思雅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敲了敲門。
“請進。”
她推開門,溫晁正坐在辦公桌后看文件,看到她,他猛地站了起來。
“思雅?你怎么你的腳怎么了?”他快步走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她。
“我沒事,就是需要寫封信寄去第三陸區。”唐思雅搖了搖頭,“嘶,溫晁,能不能先讓我在這里待一會兒,我的腳有點兒痛。”
溫晁二話不說扶著她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又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他看著她紅腫的腳踝,皺起了眉。
唐思雅捧著熱水杯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溫晁聽完沉默了很久。
“抱歉,小雅”他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歉意,“今天下午我不該那么沖動地找過去,給你添麻煩了。”
唐思雅搖搖頭,這點麻煩跟陸軍銘比起來,算不得什么。
“不怪你,溫晁,謝謝你。”
她從口袋里摸索出筆和信紙,這是她唯一的武器了,“我想寫封信,寄去第三陸區總務處的陳處長那里,你能不能幫我寄出去?”
“沒問題。”溫晁說話溫柔繾綣輕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系主任辦公室內,唐思雅纖細的身影趴在茶幾上,腳踝處新舊交疊的傷痛讓她額頭滲出細汗,她咬著牙,一筆一劃地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