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宿舍里,只剩下唐思雅一個人。
她死死咬著下唇,把悲鳴壓了回去,淚水浸濕了枕巾。
門外,陸軍銘背靠著冰冷的門板,他聽著里面壓抑的啜泣。
周六的清晨,唐思雅蜷縮在薄被子里,背對著緊閉的門板。
身體很疼,關節都在鈍痛。
但心口那個反復被撕開、又被他強行烙下印記的地方更疼。
她用力閉了閉眼,把翻涌的酸澀壓回去。
不能再想了,陸軍銘那個名字,是她必須掙脫的枷鎖。
教師宿舍不安全,他昨天能沖進課堂把她帶走,明天就能砸開這扇薄門。
她還是得回到她租的那個小房子里。
那個更隱蔽的地方,一個他一時找不到、也不敢輕易闖的地方。
京北居大不易,需要房租、押金、生活用具。
大學薪水微薄,扣除必要開銷,能攢下的錢很少。
上次溫晁替她賣人情墊的押金,她還沒還給他。
她得再找份兼職,越快越好。多攢一塊錢,就多一分遠離他的底氣。
唐思雅掙扎著坐起身,動作牽扯到痛處,讓她吸了口涼氣。
她挪到舊書桌前,拉開抽屜。里面是幾張鈔票和糧票,還有幾枚硬幣。
她仔細數了兩遍,這點錢,離目標差得太遠。
陽光亮了些,照亮桌角。
那里躺著一封信,牛皮紙信封,落款是第三陸區陳建民寄。
心頭微微一暖,陳處長,那個在第三陸區幫過她的人。
她小心拆開信,陳建民熟悉的筆跡先是問候她在京北是否安好,適應工作如何,隨后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