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燈火通明,紫檀木圓桌擺著涼菜。
陸軍銘踩著點到了,一身筆挺軍裝,肩章閃著光。
臉上那道紅痕還在,他目不斜視地走進來。
交談聲停止,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陸老爺子坐在主位,眼里有寬慰也有憂慮。
陸母坐在丈夫旁邊,笑容僵硬。對面的周美鳳穿著暗紅旗袍,頭發一絲不茍。
看到陸軍銘,她嘴角帶著幸災樂禍。
“喲!這不是我們陸大少嗎?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四年了,我還以為你忘了這門朝哪開呢!”
她呷了口茶,眼風掃過陸軍銘說。
“怎么?離了婚沒人伺候,想起來家里灶臺熱乎了?”
“美鳳!”
陸老爺子沉臉低喝。
“爸!”
周美鳳聲音拔高,帶著委屈說。
“您還護著他,您看看他!回來問候長輩了嗎?板著臉給誰看?當年說走就走,四年沒音信,把您氣??!要不是思雅那傻丫頭”
她故意頓住,目光逡巡陸軍銘說。
“哦,對了!思雅現在可不是您媳婦兒了,人家把您休了,嘖嘖,堂堂陸少,被女人甩了離婚證在臉上,全京北都傳遍了吧?”
每一句話都扎向陸軍銘的痛處,當年的離開,爺爺的病和被甩離婚證的恥辱。
陸軍銘下頜繃緊,他周身氣壓極低,暴戾的氣息在眼底翻涌。
但他只是站著,冰冷的視線落在陸老爺子身上。
“夠了!”
陸振邦猛地拍桌,指著陸軍銘說。
“陸軍銘,你像什么樣子!一回來就攪家宅,長輩教訓你,聽著!你這是什么態度?還有規矩嗎!”
陸母嚇得拉丈夫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