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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煙雨樓頭風滿袖，玉笛聲里暗藏鋒（第2頁）

楚留香拿起那支白玉笛，笛身溫潤，雕刻著纏枝蓮紋，笛尾處有個極小的“明”字。他對著光亮處看了看，忽然用指甲在笛孔處輕輕一旋，笛身竟分成了兩半，里面藏著張折疊的油紙。

“這是……”蘇婉兒又驚又喜。

展開油紙，上面用蠅頭小楷寫著幾行字，墨跡已有些褪色，記錄著三年前蘇州府庫失竊的賬目，最后一行寫著：“贓銀三千兩，運往京城，經手人：李嵩。”

“原來如此。”楚留香眼中閃過一絲銳光，“你爹是發現了李嵩監守自盜，才被誣陷通匪的。”他將油紙折好遞給蘇婉兒，“這可是要緊東西，得收好。”

蘇婉兒剛把油紙藏進懷里，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來個穿官服的中年人，面白無須，眼神陰鷙，正是蘇州知府李嵩。他身后跟著四個帶刀衙役，個個面色不善。

“蘇姑娘，別來無恙？”李嵩皮笑肉不笑，目光掃過桌上的白玉笛，“聽說你在這里與人爭執，本官特來看看。”

蘇婉兒握緊了拳頭：“李大人，你何必裝模作樣！我爹的冤案，還有府庫失竊的贓銀，你敢說你不知情？”

李嵩臉色微變，隨即冷笑：“胡說八道！你爹通匪鐵證如山，若不是看在你年幼，早就把你也關進大牢了。”他轉向楚留香，“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從何處來？”

楚留香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在下只是個過客，碰巧遇上些閑事。”

“過客？”李嵩眼中閃過一絲懷疑，“本官怎么看著，公子倒像是和蘇姑娘早有勾結？來人，把這兩人都帶回府衙，好好審問！”

衙役們剛要上前，楚留香忽然抬手，手里不知何時多了四枚銅錢，指尖一彈，銅錢如箭般飛出，正好落在四個衙役的手腕上，打得他們兵器脫手。“李大人何必動怒，”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既然是官家事，不如找個更懂規矩的人來談？”

李嵩又驚又怒：“你敢拒捕？”

“不敢。”楚留香笑了笑，身形一晃，已出現在雅間門口，“只是在下還有個約會，改日再登門拜訪。”他對蘇婉兒眨了眨眼，“姑娘要不要一起走？”

蘇婉兒反應極快，抓起白玉笛就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幾個起落便消失在煙雨樓的后院，只留下李嵩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連聲喊著“追！給我追！”

三、雨夜追蹤，故人相見

雨越下越大，打在青瓦上噼啪作響。楚留香帶著蘇婉兒穿過后街的小巷，腳下的積水濺起水花，卻始終沒沾濕他的藍衫。

“他們不會追來了吧？”蘇婉兒跑得氣喘吁吁，緊緊攥著懷里的油紙。

楚留香指了指頭頂的屋檐：“李嵩的人就在上面，不過暫時不敢下來。”他忽然壓低聲音，“你聽。”

雨幕中傳來極輕微的衣袂破風之聲，從三個方向傳來，顯然是高手追蹤。蘇婉兒臉色發白：“怎么辦？”

“別怕。”楚留香從腰間解下酒葫蘆，喝了口酒，“這些人是沖我來的，與你無關，你從那邊的暗巷走，去城西的‘醉仙樓’找一個叫胡鐵花的人，提我的名字，他會護你周全。”

蘇婉兒卻搖頭：“我不走！是我連累了你……”

話音未落，三個黑影已落在他們面前，都是黑衣蒙面，手持長劍，劍尖泛著藍汪汪的光，顯然喂了毒。為首的黑衣人冷聲道：“楚留香，把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楚留香挑眉：“你們認識我？”

“‘盜帥’楚留香，偷遍天下無敵手，誰不認識？”黑衣人冷笑，“三年前你從皇宮盜走的‘夜光杯’，可是我家主人的心愛之物，今日特來討回！”

楚留香恍然：“原來是石觀音的手下。怎么，她自已不敢來，派你們三個小嘍啰？”

三個黑衣人聞言大怒，長劍齊出，招式狠辣，直指要害。楚留香卻不與他們硬拼，身形如鬼魅般在劍光中穿梭，偶爾探出一指，或點或彈，總能精準地落在對方的劍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