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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日利亞的氣候又熱又潮。
陳遇安站在達馬圖魯診所的鐵皮屋檐下,瞇著眼仰頭望著天空。
這里的太陽像一團燃燒的火球,毫不留情地炙烤著這片紅土地。
熱浪裹挾著沙塵撲在他的臉上,汗水順著脖頸滑落,浸濕了白大褂的領(lǐng)口。
他來這里已經(jīng)整整一周了。
半個月前他本還在國內(nèi)的,可一覺醒來卻忘了所有事情,只有一張護照、醫(yī)生證件、一張飛往尼日利亞的機票。
這些是他全部的身份證明。
他的師姐告訴他:“遇安,你發(fā)生了一場暴亂綁架案,因為頭部受到創(chuàng)傷,所以喪失了全部記憶,出事前你說你想完成大學時候的夢想,參加國際醫(yī)療隊,到需要你的地方救死扶傷。”
甚至拿出畢業(yè)合照證明身份。
對于這些話,陳遇安并沒有懷疑。
因為他身上有太多傷痕了,左手上殘缺的尾指、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以及胸口上的幾處刀疤。
如果不是被綁架,那是什么?
他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也根本忘了這些是他愛的人留下的。
最后他點頭接受,仿佛這本就是他的人生,然后踏上來這里的飛機。
突然,有人遞給他一杯酒。
“喝點甜的,日子就沒那么苦了。”
阿米娜朝他笑了笑。
她是這里的當?shù)刈o士,也是一個笑容明亮的女人,總愛在忙碌間隙和他一起分享這里的棕櫚酒。
陳遇安接過手,飲下一口。
然后回以一個笑容:“不苦,我覺得這兒的生活挺充實,挺開心的。”
許是失憶前太苦了,那種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意識里,所以盡管在此等艱辛的條件下,他也覺得十分舒心。
這種感覺別人是理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