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糾結(jié)折磨了她一夜。
旅館的房間里堆滿了酒瓶,林見薇越喝越清醒,最后抵在臂間嚎啕大哭。
接下來一周,她沒和陳遇安見面。
卻每日在他的診所外面候著,她會站在一株猴面包樹下,汗水順著她的太陽穴滑落,浸濕了領口。
然后抬手看了看表——上午八點十五分,他該出來了。
診所的鐵門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陳遇安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額前的碎發(fā)又長了,脖子上掛著聽診器。
他好像越來越瘦了,可臉上卻洋溢著充足的笑容,眼睛依舊明亮。
哪哪都好,唯獨把她給忘了。
每次忍不住想上前,心里就冒出沈清歡的那一句:“愛和傷害并不能抵消。”
記憶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切割著她的內(nèi)臟,想起兩人最后一面的場景——
他心如死灰地癱在地上,兒子的骨灰撒了一地,而她眼里卻只有裴錚,冷言地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當時他該有多痛多絕望。
林見薇的喉嚨發(fā)緊,手指深深掐進了掌心,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今天,她按時又過來了。
可診所的門遲遲未開,也沒有看見陳遇安的身影,心臟一下子揪起。
人該不會生病了?!
林見薇擔心地四處詢問,才從隔壁的一戶人家得知,他是去鄰鎮(zhèn)就診了。
剛想回旅館,這戶人家的兒子又喘著氣跑進來,神色緊張地喊道:“不好了,去隔壁鎮(zhèn)的路上出現(xiàn)山崩,不知道陳醫(yī)生他們有沒有經(jīng)過”
話還沒聽全,她立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