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這位東家是天子跟前的紅人——大理寺卿,也不知道自家大掌柜的居然是大理寺卿夫人。
當知道李嫵真的在里面時陸辭心下雀躍,只不過這點雀躍還未讓人捉摸明白,當他進了酒坊,院中的景象頓時讓陸辭冷了臉。
入眼全是赤膊的漢子,想到李嫵平日被這些袒xiong露懷的漢子環(huán)繞,陸辭只覺xiong口像堵了團棉花,沒來由地煩悶。
想到李嫵平日說得那些混賬話,陸辭都懷疑李嫵是不是就為了看這些壯實漢子,才開了這家酒坊。
酒坊里的那些漢子見到他后還是一如既往的神情慌張,仿佛他下一句話就會勒令他們這個小酒坊關(guān)門大吉一般。
但那天那些糙漢子慌張之下好像欲蓋彌彰什么,竟然主動跟他打起招呼來:
“東家老爺,您來了?!?/p>
嗓門特別大,像是要提醒什么人一般,陸辭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冷喝道:“閉嘴。”
他與李嫵一個村,自然知道李嫵是什么人,放浪形骸。
當年村里可是傳了好幾個李嫵的相好,偏偏這人也不狡辯,笑意盈盈的順著人說:
“是啊,玉剛嫂子,您家玉剛可不老實,您晚上可要看緊點,以防他進錯了屋……”
陸辭自是腳步加快往小舍走去,李嫵怎么敢,她好歹成了親,怎敢與別人糾纏不清。
若是她真敢紅杏出墻,他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理寺里邊的酷刑讓她喝了孟婆湯都忘不掉。
陸辭走近了小舍,房門未關(guān),倒是讓他面色稍緩,可是真的看清里邊的人相處姿態(tài)又不免氣急。
大掌柜的不坐在主位,反倒是打雜的穩(wěn)坐中間。
李嫵嬌嬌俏俏的站在她收的那個大徒弟旁邊,外人瞧去,兩人端的是郎有情妾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