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畢竟年紀(jì)輕,涉世不深,她再仔細(xì)打量眼前這個衣著普通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能撼動半個娛樂圈的寧家的公子?!
不會吧,這個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過就是和喬楚有過一次合作,竟然會親自來探病么?最關(guān)鍵的是,這人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間,也看不出是個那么牛逼的背景出身啊!
喬秉善好歹比女兒年長些,此時已經(jīng)看出情勢不妙,知道這屋子里幾個人不太好惹,再說這樓下那么多記者,他不愿將事情鬧大,連哄帶勸將金嬌和女兒拉出去,順便發(fā)揮那和稀泥的高強本領(lǐng),連說著好話,唯唯諾諾退出了病房。
這伙人總算打發(fā)走,陳斯年松了口氣,帶著幾分疲憊回頭看喬楚。
喬楚自始至終都很安靜,抱著被子縮在床上,叔叔一家的到來沒能驚起她的任何反應(yīng),哪怕剛才金嬌揚言要將她送去精神病院,她也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情況并不樂觀。
“小楚,我現(xiàn)在有事要離開一下,你會不會怕?”陳斯年在喬楚床邊坐下來,試著去拉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寧勛拍了拍陳斯年,“如果你有急事可以先離開,我們也是喬楚的朋友,可以在這里照顧她。”
陳斯年心知律所那邊他必須回去一趟,雖然以前因為那個學(xué)弟的案子他和寧勛有過節(jié),但也知道寧勛的為人還是比較可靠的,于是只能接受寧勛的好意。
“那就麻煩兩位了,我很快就會派一位女助理過來護理喬楚。”
陳斯年離開后,喬楚的病房內(nèi)終于又恢復(fù)了安靜。
沈岳之端著下巴,一臉大尾巴狼的表情,“剛才那個小演員挺囂張的嘛。”
寧勛皺眉,“怎么,你不會連這種檔次的都能看上吧?”
“我還沒那么饑不擇食。”沈岳之不屑地瞥了寧勛一眼,“只是覺得這姑娘今天連陳斯年那種人都能套進去,不像是自己的能耐。”
寧勛眉毛一挑,“怎么?你的意思是……她背后有人指使?梁家?”
沈岳之撇嘴,“如果是梁家那位老爺子的手段,你覺得他會找這么嫩的小演員來?”
寧勛沉吟片刻,“有件事我其實一直有所懷疑。我們這次馬魯姆火山之行出過兩次意外,每一次都險些讓梁以初送命。”
沈岳之稍顯意外,“還有這種事?”
寧勛點頭,“我當(dāng)時只以為那是意外,可是回來仔細(xì)想想,就覺得這里面有問題。為什么偏偏每次都是梁以初?”
“看來有人想要梁以初的命啊。”沈岳之饒有興趣地瞇起眼,“能是誰?”
天色擦黑時,陳斯年的女助理來了,沈岳之和寧勛兩個大男人不方便陪夜護理,在確定女助理的身份沒有問題后,也就各自離開。
夜深人靜,天空隱隱透著大雨傾盆前夕的霞紅,喬楚一直睡得很安穩(wěn),那女助理神經(jīng)放松下來,仔細(xì)檢查了門窗,確保晚上不會讓風(fēng)雨吹進來,這才在喬楚旁邊的加床上躺下,漸漸呼吸平緩。
凌晨四點。
窗外依然見不到一絲晨光,喬楚忽然睜開眼,眼神幽深卻清亮,絲毫不像白天時展現(xiàn)給外人的癲狂或是木訥。她悄無聲息地坐起身,看了眼旁邊睡得正沉的女助理,摸出手機,一聲不響出了病房。
瓦奴阿圖早上七點,正在維拉港的海濱別墅里享用早餐的帕洛克,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看著那陌生的一長串號碼,老帕洛克心里納悶,這應(yīng)該是個國際號碼,會是誰?他向來討厭在進餐的時候被人打擾,不情不愿地將手機接起來,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一天,他的心情竟會因為這個未曾預(yù)料的通話而炸成一朵絢爛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