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的駕駛員高舉雙手走下來,警方上前查證身份,發現他也只是普通的駕駛員,受雇于一家民用直升機租用公司。
“有一位先生,讓我來接這位小姐。”駕駛員戰戰兢兢地對警方說。
“他叫什么?要你將這位小姐帶到什么地方?”
“不知道,要起飛以后才會接收到目的地坐標。”駕駛員回答。
喬楚沒有任何猶豫登上直升飛機,梁以初自然不放心喬楚一個人來,之前他和警方一起隱蔽在周邊,整個過程還算配合,這時卻將喬楚拉住,不讓她犯險。
“既然他只是想要錢,我們將錢給他就好了,我不會有事的。”喬楚分秒都不想耽擱,見梁以初還要再攔她,便沉下臉說:“小島是我的孩子,梁以初,你可以對她沒感情,但是不代表我也和你一樣。”
這話說得決絕,梁以初不得不放開喬楚。
直升機起飛,警方立刻調派飛機跟隨。梁以臣之所以能引起國際刑警的注意,自然不只是因為他bangjia了小島,而是在梁氏集團的一系列犯罪行為中,他曾起到關鍵作用。
直升機飛行了十分鐘左右,駕駛員收到了目標地的坐標信息,大概兩小時之后,飛機落地,到了墨西哥和危地馬拉邊境,一個小孩跑來塞給喬楚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在警方來之前將信封丟進郵筒,然后重新登上直升機,不要讓警方發現。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投遞失敗,就等著給小天使收尸吧。
喬楚環顧四周,果然看到十米開外有一個郵筒模樣的東西,她跑過去將信封丟進郵筒,又重新返回直升機。
直升機再次起飛,警方跟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遠遠地在高空看到喬楚離開直升機,在地面逗留片刻,又迅速回到直升機上,于是用對講機詢問喬楚發生了什么情況,喬楚回答是梁以臣將新的見面地點貼在了剛剛那個郵筒上。
警方自然不會懷疑,繼續跟著喬楚的直升機,卻不知道,那張銀行本票此時已經不在喬楚手中了。
直升機兜兜轉轉,又飛了兩個多小時,竟然重新降落回始發地,喬楚從直升機上下來,駕駛員收到消息,他的任務完成,可以返程了。
梁以初是最先發現喬楚神色不對的,還不等警方上前盤問,便過去扶住她,問:“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信封呢?”
警方這時也反應過來,剛才喬楚下直升機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變故,于是忙調動人馬前往剛才那個墨西哥和危地馬拉的邊境城市,可是他們心里也很清楚,不可能再抓到梁以臣了,已經太晚了。
贖金交了出去,梁以臣卻再沒有了動靜,這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
事件一天比一天發酵,不知有多少人關注著梁氏集團動向,梁家老爺子被正式拘捕,而有關小島的bangjia案也得到人們密切關注。漸漸地,網上開始有對喬楚的攻訐聲,說她不應該那么傻直接交出贖金,這樣無異于將小島逼上絕路,當然,也有人站出來為她說話,雙方爭辯激烈,可是對喬楚來說,她的世界只有一片死寂,每一分每一秒都分外難熬。
她終于回國,卻謝絕所有前來探望的人,更是拒絕與梁以初見面。她一遍一遍地打開微博私信,將梁以臣以前發給他的小島照片拿出來翻看,一看就是一天,不吃也不喝,也不說話。偶爾想到當初自己給梁以初看這些照片時的情景,呵呵笑幾聲。
交出贖金一周后,這天早上,喬楚又捧著手機看小島的照片,卻忽然收到了一條微博私信消息。起初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才確認這竟然是梁以臣用他自己的賬號發過來的,內容只有一句話,約她見面。
如今喬楚正處于警方密切的保護中,梁以臣怎么可能要和她見面?
但喬楚還是出門了,梁以臣并沒有要求她做什么準備,只是給了她一個地址,標注了具體的門牌號,那地方距離她家不是很遠。喬楚并不抱有什么希望,心里也知道梁以臣出事之后,他的各種賬號都被凍結了,這個給她發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只是盜號者的惡作劇,可她還是打算去那個地址看一看。就算有最后一點渺茫的希望,能得到小島的消息,她也不會放棄。
喬楚攔了一輛的士到達目的地,卻發現這里她曾經來過,正是舉辦《荒島之戀》簽售會的那座大廈,不過梁以臣發給他的這個地址,并不是在大廈這里,而是距離大廈不遠的一個小教堂。
鬧市區中的教堂似乎因為沐浴著神圣的光輝,有種與世隔絕的靜謐和安寧。喬楚走進去的時候,也下意識放輕腳步。
并不是禮拜日,也不是日常的宣講時間,教堂內沒有什么人,因為沒有開燈,只有印花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日光,光線有些昏暗。
但喬楚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禮拜席中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