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喬楚有點緊張,她懷疑沈岳之想要問梁以初的真實身份,或者逼他承認他就是星期五。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這條船上的人對她和梁以初的關(guān)系早就心里有數(shù),但是此時在數(shù)臺攝像機面前,在網(wǎng)絡(luò)上無數(shù)雙眼睛的見證下,真的就這么將事實剖出來亮在臺面上,還是讓她心生惶恐。
其實此時不只是喬楚,桌面上其他幾人也覺得沈岳之要將梁以初的來歷挑明,就連梁以初自己,也在思忖該如何應(yīng)答。
然而,最后沈岳之只是問梁以初:“實話說,你有沒有什么秘密,是絕對不能讓我們船長知道的?!?/p>
沈岳之盯著梁以初的眼睛,頗有些不懷好意,察覺到大家詫異的目光,理直氣壯道:“怎么,他們兩個天天在船上秀恩愛,就不許我做個棒槌,在他們這對鴛鴦面前挑撥離間么?”
雖然覺得沈岳之這種做法很雞婆,但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幾雙放光的眼睛齊刷刷看向梁以初。
喬楚卻微微松了口氣。
現(xiàn)在還不是該讓真相暴露于人前的時候,起碼不是最好的時機。
然而梁以初一直沒說話。
沈岳之更加登房上瓦,“有沒有啊,倒是干脆一些,快點給個答案?!?/p>
喬楚原本對這個問題不甚在意,可是隨著梁以初沉默的時間越長,她也開始好奇。
梁以初能有什么秘密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的?
她當(dāng)年流落荒島,梁以初也不過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野人”,連字都認不全,還是她手把手教他認的英文字母,教他古文詩詞,天文地理,將文科高考之后裝了滿腹的雜貨一股腦倒給他。
他們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彼此相依,枉顧生死。就像完美契合的身體和靈魂,怎么可能在中間留下隔膜和空隙?
“我選擇罰酒?!绷阂猿踅K于說,倒了一大杯酒,仰頭灌下。
喬楚愣住了。
她看著梁以初,梁以初卻沒有給她任何回應(yīng),只是微微低垂著眼,睫毛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陰影,遮住一切情緒。
石頭就在這時回來了,又從船艙里扛了一箱酒,砰的一聲放在甲板上。
幾個人還沒有從剛才的問題中回過神,梁以初卻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酒瓶。
好巧不巧,瓶口停下之后,直指石頭。
“你有沒有殺過人?”梁以初聲音淡淡地問。
這個問題太突然又太重口,猝不及防地問出來,小沈嘴里還叼著半片筍,嚇得都忘記了咽,就連一直不怎么在狀態(tài)的埃蒙德,眼底那絲淡淡的憂郁也瞬間褪去。
“這是什么問題?”寧勛微皺眉。
沈岳之愣了愣,立刻反應(yīng)過來,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石頭是特種兵出身啊,手里見過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