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承認了梁以初是勇者。”沈岳之的目光向火山口方向微微移動,“馬魯姆火山是安布里姆島土著的圣山,在圣山的見證下舉行這個儀式,意味著他們的部族從此視梁以初為最尊貴的朋友,愿意為他兩肋插刀。”
“他們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做?”寧勛很驚訝,看向梁以初,此時那個神色冷淡的男人難得收起一身生人勿近的氣場,正向伽利姆回禮。
沈岳之眼中浮現出濃濃的興致,“因為他拯救了一架飛機,讓無辜者免于死亡。在圣山積累下福澤,這是對安布里姆島人最崇高的敬意,自然要予以同等回報。”
“這安布里姆島的土著是信佛么?還講求積累功德?”
“不,這里的福澤并不僅僅是指拯救人的性命。他們處死罪犯也會在圣山上進行。”
寧勛不解,“那是為什么?”
沈岳之勾起唇角:“他們的福澤指的是堅持。無論是對生命的堅持,對正義的堅持,抑或是對信仰的堅持。”
寧勛聽得入神,覺得在夕陽的照射下,兩個原始部落居民的表情那么誠懇,他們的每一個充滿圖騰崇拜色彩的動作都讓人深深著迷。
“怎么,是不是特別想在你的紀錄片里把這一段話加上?”
寧勛收回目光,冷冷瞪了沈岳之一眼,“我說沈老二,這該不是你自己瞎編的吧?”
沈岳之笑,神秘地沖寧勛眨了下眼睛,然后溜溜達達轉悠走了。
不遠處,那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攝制組工作人員有些局促地擺弄著露營用具,沒有寧勛的命令,他們也不敢貿然扎帳篷。
但是真的就要這么無功而返么?
好不甘心。
☆、
寧勛過來找喬楚的時候,她正抱著膝蓋坐在一塊火山巖上發呆,平淡的神色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喬作家,讓你受驚了。”寧勛插著口袋站在喬楚身邊,眺望馬魯姆火山下的安布里姆島,似乎覺得氣氛太沉悶,有意自嘲:“你的那些米分絲現在可能想要殺了我吧?”
喬楚沒有回答,側著臉把頭放在膝蓋上,半晌之后才悶悶地問寧勛:“紀錄片不拍了么?”
“嗯,等飛機公司那邊調節好,就會派人來接我們回維拉港。”
“那寧導演以后都不會再拍極限紀錄片了?”
的確,如果這次放棄拍攝,就意味著再也無法執導這類型的紀錄片,因為死亡和危險的陰影會時時刻刻伴隨著他,讓他再也沒有了捕捉美的能力。
寧勛很想給喬楚一個肯定的答復,但是話到嘴邊,他卻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