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一個剛到這里的無名小卒,竟敢當眾頂撞他。
那雙鷹隼般的眼睛里,殺氣一閃而過。
他腰間的佩刀,刀柄上的獸首仿佛活了過來,猙獰地對著江澈。
校場上的氣壓驟然降低,連風都仿佛凝固。
“就憑銳士營,是我說了算。”
“這里,容不下心術不正的人。”
“心術不正?”
江澈重復著這四個字,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徹骨的寒。
“我用了半柱香,撬開了你用一天一夜,用盡酷刑都問不出的情報,這叫心術不正?”
他環視一圈那些神情各異的士兵。
“我讓一個寧死不屈的敵人精神崩潰,主動招供,避免了更多無謂的犧牲,這叫心術不正?”
江澈的聲音陡然拔高,像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還是說,在蕭山校尉你的眼里,只有用烙鐵燙,用鞭子抽,看著人血肉模糊,才叫軍人本色?才叫堂堂正正?”
“你!”
蕭山勃然大怒,手已經握住了刀柄。
“我怎么了?”
江澈迎著他能殺人的目光,不退反進。
“我是在幫你,蕭校尉,幫你贏。”
“可你害怕了,你害怕我,你在怕什么!”
江澈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他怕了?
他蕭山,北境戰場上殺出來的銳士營統領,會怕一個新兵蛋子?
荒謬!
“你不是怕我。”
江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