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
江澈的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大師不是想看鷹隼還是雀鳥嗎?”
“今晚,我們就去獵只狐貍,給他老人家下酒!”
子夜,月黑風(fēng)高。
北平城的坊墻早已關(guān)閉,街巷間死寂一片,只有更夫的梆子聲偶爾響起,顯得空曠而詭異。
十二道黑影,貼著墻根的陰影無聲滑行。
領(lǐng)頭的江澈打了個手勢,所有人立刻定在原地,蹲伏下去。
周悍湊近,壓低聲音,氣息幾乎不可聞。
“頭兒,前面那個拐角,有個賣餛飩的攤子,這會兒還沒收。”
江澈的目光落在遠(yuǎn)處那個還亮著微弱燈火的餛飩攤上。
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正心不在焉地擦拭著桌子。
“那是暗哨。”
江澈平靜的聲音,卻讓周悍背脊竄上一股涼意。
這怎么可能?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
他之前帶人摸排過,從沒注意過這個攤子。
“你們要清楚一點,暗哨的作用是示警,不是殺敵,只要繞開他的視線,他就等于瞎子。”
江澈解釋了一句,而后指了指另一側(cè)的巷子,又比劃了幾個復(fù)雜的手勢。
周悍立刻領(lǐng)會,點了兩個人,從另一條路悄無聲息地繞了過去。
一行人繞過大半條街,從雜貨鋪的后院墻外停下。
“等一下!”
江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牛皮囊,里面是幾根長短不一的纖細(xì)鐵絲。
他將耳朵貼在后門的鎖孔上,靜靜聽了片刻。
周悍和其他隊員則取出了隨身攜帶的特殊工具。
一把涂了桐油的短柄手斧,幾塊浸濕的厚布。
江澈的手指輕捻,鐵絲探入鎖孔,發(fā)出細(xì)微到幾乎不存在的咔噠聲。
伴隨著鎖被打開了,江澈并沒有立刻推門。
他側(cè)過頭,看著周悍。
周悍會意,對兩名隊員點頭。
那兩人立刻來到一扇窗下,一人將濕布死死按在窗戶的木栓上,另一人舉起手斧,肌肉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