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負手立于衙門口,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街道。
從這一刻起,暗衛司三個字。
將成為北平城里一個新的禁忌。
這只是第一步,立威。
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在北平,燕王府的規矩,就是最大的規矩。
“打掃干凈,掛上我們的牌子。”
江澈轉身,走入這座屬于他們的新衙門,身后的大門,緩緩關閉。
那些潛伏在暗處的眼睛,帶著駭然與驚恐,悄然散去。
將今天發生的一切,火速傳回各自的主子那里。
……
一晃眼的時間,一個月過去了。
暗衛司衙門內,已經沒了當初巡城司的懶散油滑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凝固的肅殺。
一百二十二名漢子,每日卯時準點集結,風雨無阻。
他們的訓練,并非沙場沖殺。
而是隱匿、追蹤、竊聽、偽裝,以及最重要的一項,絕對服從。
江澈坐在原先杜百戶的公堂上。
堂上高懸的“明鏡高懸”牌匾早已被他命人摘下,換上了一副巨大的北平城防輿圖。輿圖上。
密密麻麻標注著各種紅藍記號,那是江澈一個月的心血。
整個北平城,從王公貴胄的府邸后門。
到販夫走卒的落腳酒肆,都成了他腦中的一部分。
周悍從門外走進來,身后跟著一個略顯局促的新兵。
“頭兒,王麻子那邊傳話,城南糧倉最近盤查嚴了三倍,有錦衣衛的人影在晃悠。”
江澈的目光沒有離開輿圖。
“知道了。”
他淡淡應了一聲,隨即頭也不抬地對那個新兵說:“你叫什么?”
那新兵一個激靈,挺直腰板,“回大人,小的叫李狗剩!”
“聲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