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朱棣的眉頭動了動。
他眼中的薄怒已經悄然褪去。
一個能在自己威壓之下,面不改色的年輕人。
朱高煦看著江澈的背影,心中很是感激。
庭院里的氣氛,似乎隨著裂云刀的歸鞘而稍稍松緩。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朱棣身旁,如同入定般的老和尚,忽然向前邁了半步。
他雙手合十,臉上帶著一絲悲天憫人的微笑。
“阿彌陀佛。”
姚廣孝看著江澈,緩緩開口。
“施主好俊的刀法,只為殺人,純粹,極致。”
“不過貧僧有一問,想請教施主。”
“敢問施主,手中之刀,是殺人刀,還是活人劍?”
這個問題一出,朱高煦都愣住了。
什么殺人刀,活人劍的?
這和尚在打什么啞謎?
然而,朱棣的臉上卻毫無波瀾。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顯然是默許了姚廣孝的這場突兀的考問。
江澈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
殺人刀?活人劍?
怎么答,都是錯。
他先是對著姚廣孝微微頷首,以示尊敬。
隨后,目光越過這位黑衣宰相,筆直地望向了負手而立的朱棣。
“大師此問,問的是刀,亦是在問草民之心。”
“草民以為,刀是何物,劍是何意,全看執刀之人。”
“在草民手中,它,便是殺人刀!”
“為殿下披荊斬棘,為殿下掃清障礙,為殿下斬盡一切宵小之輩!此刀,只為殺戮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