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屬下就斗膽,為暗衛(wèi)司的弟兄們,向王爺討個恩典!”
朱高煦撇了撇嘴,心想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
朱棣則饒有興致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說下去。
“王爺,暗衛(wèi)司初立,弟兄們都是王爺?shù)乃乐抑浚扇缃襁B個落腳的衙門都沒有。”
“每日在市井之中奔波,風餐露宿,既有損弟兄們的銳氣,傳出去,更有損王爺您的威嚴啊!”
“巡城司衙門,因為之前的案子,如今正空置著……”
“若是王爺能將那處衙門劃撥給咱們暗衛(wèi)司……”
“弟兄們便能有個遮風擋雨之所,更能擰成一股繩,為王爺掃清一切障礙!”
“這,也算是全了王爺賞賜的美意!”
朱棣不吱聲了,朱高煦也不吱聲了。
書房里安靜得可怕,只有燭火偶爾爆開的輕微嗶啵聲。
如果說說話是一門藝術的話,那跪在地上的這位,簡直就是一個他娘的藝術帶師!
聽聽,這賞賜要的!
明明是獅子大開口,想從王爺身上撕下一大塊肉,卻偏偏擺出一副為了您的忠臣嘴臉。
這要是不賞,那打的就不是江澈的臉,而是他燕王朱棣自己的臉!
傳出去豈不是說他燕王刻薄。
連個給心腹手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舍不得?
朱高煦站在一旁,整個人都麻了。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這臉皮,得拿城墻拐角的磚石磨過吧!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壓抑不住的笑聲,打破了書房的沉寂。
朱棣再也繃不住了,他指著江澈,笑得前仰后合,胸膛劇烈起伏。
“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子!”
他猛地一拍書案,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筆架上的狼毫都跳了一下。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