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悍猛地抬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手死死攥住了刀柄。
馬蹄聲由遠及近,不疾不徐,沒有絲毫慌亂。
周悍側耳傾聽片刻,緊繃的臉上終于松弛下來。
片刻后,兩匹快馬在破廟外停下。
江澈翻身下馬,動作干脆利落,他身后的于青也緊隨其后。
“頭兒!”
周悍大步迎了上去。
“嗯。”江澈淡淡應了一聲,目光掃過廟內的眾人。
當他的視線落在先前那個多嘴的番子身上時。
對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幾乎要把頭埋進胸口。
江澈什么都沒說,只是將目光移開。
可那番子卻感覺后背已經濕透。
“一切順利,”江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向周悍。
“去弄紙筆,我要給王爺寫信。”
周悍沒有廢話,連忙將筆和紙全部取了過來。
簡陋的矮桌被搬到篝火旁,江澈神情專注。
狼毫筆尖在粗糙的紙面上游走,留下墨跡淋漓的字跡。
東昌府布防圖、兵力虛實。
一一落于紙上。
這些情報,遠比正面戰場上千軍萬馬的沖殺更有價值。
燕王主力猛攻薊州、通州,南軍的目光必然全部被正面戰場吸引。
“……故,臣以為,此乃天賜良機。當以雷霆之勢,直取通州守將瞿能首級。瞿能一死,通州必亂,京畿門戶洞開,則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