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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頁）
“裴宥禮，分手你總得給我一個原因吧。”
我當時怎么說的？
我說：“慕呦呦，你告訴我，門不當戶不對要怎么在一起？”
只一句就讓慕呦呦眼眶泛紅，啞了口。
彼時我還是豪門少爺，而她不過是學習很好但一無所有的窮酸女。
此刻她那雙總深情凝望我的漆黑雙眸，已沉靜得毫無波瀾。
慕呦呦輕敲了兩下桌子，拉回了我思緒。
“我再問一遍，你是要調解還是立案？”
我剛想說話，鼻尖一酸，鮮紅的鼻血無預兆地滴在我剛填好的案情陳述書上。
我慌亂伸手捂住鼻子：“不好意思……”
“給。”慕呦呦面不改色遞來紙巾。
我道謝接過，只一瞬，鮮血就染透紙背。
眼看止不住，我只好先起了身：“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里。
我低垂著腦袋，平靜看著眼前一池的猩紅，打開水龍頭讓流水沖走。
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我又從包里掏出幾粒藥丸吞咽入腹。
看著鏡子里自己這張毫無血色的臉。
我想，又該換藥了，新藥也產生了抗藥性。
我重重吐了一息，整理好情緒轉身走出洗手間。
慕呦呦倚在門外，微微低垂著頭。
身上的淺藍色制服襯得她氣場凜然。
我下意識掃向她袖口，那里是有一道疤的。
五年前我出國那天，慕呦呦追我車時，出了車禍，手臂受了貫穿傷。
那道疤讓她與軍校失之交臂，也讓本該意氣風發的特戰女軍官如今只能待在派出所里。
“想好了嗎？立案還是調解，立案的話，我去擬起訴狀……”
“不立案了。”我故作輕快打斷，“他是我老板，一場誤會而已……”
慕呦呦甚至沒聽完，就拿起響起的手機，轉頭就對不遠處的同事喊話。
“小韓，幫我調解一下這個案子，我現在有點事。”
“什么事？是要去接姐夫了吧？”
慕呦呦不置可否，很快要走。
我心口沉了沉，就聽見自己微顫的聲音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