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不知道我和哪些老女人做了……”
“我雖然是男人,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尊嚴(yán),我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死,死了是不是就能解脫了?可我跳樓時,慕呦呦出現(xiàn)了,她緊緊拽著我的手,我劇烈掙扎時她的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墜下來了。”
“可她還是沒有放,她說再難也要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
我眸色黯了下去,沙啞著嗓音說:“對不起……”
這些遭遇本該是我要去承受的。
那天她手腕上全是傷,還是我上的藥。
江遠(yuǎn)洲無所謂笑笑:“都過去了。”
可他說出這句話時,指甲深深掐進(jìn)嫩肉內(nèi)。
“她是第一個知道我的遭遇,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我的人。”
“后來再次見到她,是我被親生父母認(rèn)回,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你知道她說什么嗎?”
“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恭喜,第二句是那個被拋棄的男人該有多難熬。”
“媽媽很少和你提起我的過去,我小時候被繼母糾纏過,我哭著求爸爸去報警,他卻罵是我騷擾繼母,他打牌輸錢了就總是用煙疤在我身上燙。”
他說著,長長眼睫垂下去,哽咽道:“慕呦呦就像我人生中的第一束光,所以在你們分手后,我對她死纏爛打。”
“我甚至卑微到,懇求她,讓我成為她忘了你的解藥。”
他強扯出一絲笑:“可五年了,我看似成功了,但實際上她從沒愛上過我。或許只是覺得不是你,所以是誰都無所謂了吧。”
“宥禮哥,今天我來和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留下任何遺憾。”
我喉間一陣堵澀,得知這些我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因為原本這些都是我需要去承受的,這些苦難原本都是屬于我的。
所以我從來沒有怨過江母,更沒怨過江遠(yuǎn)洲。
我只是內(nèi)疚,內(nèi)疚此刻好像又是我奪走了江遠(yuǎn)洲生命中的一束光。
江遠(yuǎn)洲離開后,窗外響起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是在慶祝大年初一。
我強撐著起來,站到窗邊。
慕呦呦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身后。
“下雪了,裴宥禮。”
窗外銀裝素裹,雪越下越大。
我回頭,看見慕呦呦雙手捧著的蛋糕,是一盒草莓蛋糕。
我忽然想起大二那年的初一,慕呦呦也是這樣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她手里也拿著一個草莓蛋糕,蛋糕店放假了,是她親手在網(wǎng)上找教程學(xué)著做的。
我還是拿起勺子,嘗了點奶油。
綿密的奶油在嘴邊化開,很甜。
我坐在床邊,說:“慕呦呦,蛋糕多少錢,等下讓我女朋友轉(zhuǎn)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