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藥了,也要去醫院買藥。
晨光破曉。
主治醫生辦公室里。
“裴宥禮,我沒辦法再為你開藥了,你現在的狀況必須要馬上住院,否則……”
造影燈里的ct片,陰影密布。
我雖然看不懂,但猜也能猜出個大概。
我卻異常平靜,甚至還勾起了唇角。
“住院的話,有可能治好嗎?”
這話脫口后,我才突然覺得有些難過了。
我的生父就是血癌死的,從確診到去世,沒捱過一年。
而我竟然奇跡般地活過了五年。
滯重的酸澀堵在胸口,我強撐起笑臉。
“醫生,這三年我盡力了,我知道您也盡力了。可我……”
“實在不想死在病床上,住院的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死。”
“不住院的話,也許我還有其他可能。”
……
離開醫生辦公室,我乘扶梯去一樓大廳取藥。
電梯緩緩往下,垂眸間,一個熟悉的人影闖入我視線。
隔著數十米的距離,我還是一眼確定那人是慕呦呦。
太深刻了。
在腦海描摹過千萬次的人,只一眼只看輪廓,便能確定是對方。
慕呦呦是和江遠洲來做婚檢的。
她和江遠洲十指相扣,堆著對未來的期待,笑著往婚檢處去了。
我也笑了,笑得有些苦澀。
同一天。
我等來死亡宣判,而她迎來幸福的開端。
挺好的,她能幸福著太好了。
我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睛,壓下鴨舌帽與慕呦呦江遠洲擦肩。
走遠沒幾步,慕呦呦回頭看。
江遠洲也跟著停下,順著她看的方向張望。
“遇到熟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