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話時間半個小時。
很快,慕呦呦就從張醫生的對話中找出兩個漏洞。
第一,張醫生每天要做那么多dna檢測,怎么可能那么清楚記得江遠洲的名字。
追問時,張醫生卻說她曾經是江遠洲的追求者。
可當她要當時dna檢測的報告時,張醫生卻拿不出來。
也就是說,親子鑒定沒入醫院的檔案。
在慕呦呦的逼問時,張醫生終于老實交代。
“遠洲他媽在臨死前和他說過,曾經調換過他們兩個孩子。當時裴宥禮確診血癌,他正好在醫院,于是他就找到裴阿姨,跟他說調換嬰兒的事情。”
“之后又哭著找到我,求我給他調換dna檢測報告。”
“遠洲他這輩子過得太苦了,我是真的希望他能過得好……”
“是我錯了,慕警官……”
慕呦呦聽到這些話,大腦幾乎快要宕機,悲涼的情緒翻涌上來,壓抑得她無法喘息。
裴宥禮那樣一個善良的男人,他到死的時候都在自責,是他讓江遠洲承受了那般的痛苦,那五年,他到底經歷了多少的痛楚。
慕呦呦踉蹌著往后退,她嘶啞著喉音問張醫生:“那份真正的報告呢?”
張醫生不說話。
她一拳砸在墻上,重復道:“報告,給我。”
張醫生翻箱倒柜,才終于找出那份真正的報告。
……
慕呦呦的車停在江遠洲家門口,手緊緊握在方向盤上。
不管生活如何悲慘,真相就是真相,是不可被掩蓋的。
不能因為自己生活的悲慘,就這樣毀去別人的生活。
她敲門,江遠洲開門時,見到她的那剎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呦呦,你怎么來了?”
慕呦呦繞過他,徑直朝坐在沙發上的裴阿姨走過去。
然后她鄭重地將那份dna檢測報告交到了她手心。
江母愣住,她打開慕呦呦手里的那份檢測報告,緩緩看到最下面的那行字——
【根據現有資料和dna結果分析,支持裴香為裴宥禮先生的生物學母親。】
她驀地起身,攥著那張檢測報告手不停在抖。
“這是五年前的?可五年前分明是……”
慕呦呦冷聲打斷:“五年前是江遠洲伙同鑒定中心的張醫生,調換了檢測樣本,她已經承認了,證據我們也都掌握了。”
江遠洲聽到這話,臉色煞白。
江母整個人猶如五雷轟頂,眼神更是被一股巨大的悲愴蓋住。